翌日起來,沉機拿紅菇炒了個下飯菜,搭配一鍋金燦燦的小米粥。
沉機吃小米粥喜歡吃厚一些的,每一顆都熬得開花,再加一勺白糖,吃在嘴裡甜甜沙沙的,滿口都是谷物清香。
大概是因為确實經曆過的關系,沉機照舊将小米粥和下飯菜供了一份給山君爺爺,順道将昨天供的收走。
天麻雞湯和臘肉炒菌子确實是好,哪怕是沉機都有些不舍得扔掉,他打算回鍋熱一熱,對付着粥一道吃兩口,這樣再扔也不算浪費了。
正熱到一半,劉叔帶着幾個小年輕上工來了,沉機從廚房裡探出腦袋招呼了一聲:“劉叔,小王、小張……來了啊?飯吃了沒?有粥,要不對付一口?”
劉叔說是吃過了,幾個小年輕爽朗地向沉機道謝:“還沒吃,謝謝沉哥!”
“成。”沉機應了聲,虧得他小米粥熬得多,也不怕多幾張嘴——這不第一次自己煮嘛,以前都是買粥攤上的,哪裡知道要放多少量?憑感覺,米多加水,水多加米……就……嗯……
懂的都懂。
幾個小年輕都進來幫沉機端碗端菜,沉機一下子就輕松了不少,滿滿一桌擺好了,幾個人也坐下來吃。劉叔本來不打算吃的,聞到那天麻雞湯的味兒就有些走不動道,還是坐了下來:“你這湯可真香……小沉你有一手啊!”
“随便糊弄的。”沉機笑着坐了下來:“我哪裡會燒菜?還是劉叔家的雞好,血沫子都沒多少,随便一炖都香死人。”
劉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小年輕們也動了筷子,有個小年輕急吼吼的盛了一碗雞湯,剛入口就有些詫異,又嘗了一口,側臉看向旁邊的人,哪想到旁邊的人也是一臉詫異,這時劉叔說話了:“哎?小沉,你這湯?”
沉機有些莫名地說:“怎麼了?”
“你嘗嘗。”劉叔心道怎麼這湯是個繡花枕頭?聞起來香得很,喝起來卻跟白開水一樣,一點味兒都沒有,簡直是稀奇。
這時又有個小年輕嘗了一筷子臘肉炒菌子,疑惑地說:“這個也沒味兒了。”
一桌子人面面相觑,沉機暗道難道是雞湯壞了?他低頭嘗了一口,随即也有些發愣。他又喝了一口,随即想到了什麼,搖頭笑着說:“估計是小八鬧着玩兒把水倒進去了……我回頭收拾它去,這兩道沒法吃了。”
小八是系統貓的名字,它不是代号8839麼?沉機最開始叫它叭叭,因為它小嘴叭叭個不停,但因為有時候說快了聽起來像‘爸爸’,所以又改成了小八。
當然,他們之間大部分情況都不需要叫名字。
沉機将雞湯和臘肉炒菌子都端走了,衆人也沒太在意,就是有點可惜了這麼好的湯和菌子。
雖然如此,但小米粥和新炒的下飯菜也讓大家贊不絕口。
沉機本來就是東家,修房子他願意搭把手是情份,不樂意是應該,劉叔隻讓沉機忙自己的去,帶着幾個小年輕火熱朝天的幹了起來。
剛好今天沉機還得上山找最後一種天然染料,他也不糾結這個,這次他學乖了——充滿電的高壓電棍、信号擴散器、匕首、鐮刀乃至驅蛇藥、雲南白藥都帶齊全了,順道又抄上了幾個壓縮口袋。
雖然他今天暗下決心真的不能再這邊挖挖那邊采采了,但萬一找到好的呢?那多可惜啊!要知道山上的東西大多都有時間,今天不采,明天再來說不定就沒法吃了。
總不能浪費!
沉機臨走之前還臨時帶上了一大塊半成品牛腱子肉,三斤左右,回頭到了山上要是遇到昨天那隻白虎就投喂它一下,要是沒遇到那就自己吃,反正是半成品,起個篝火烤一下就完事兒,也不麻煩。
沉機認為萬事俱備,結果剛出門沒兩步,就聽見系統貓一聲慘叫:【嗷——!沉機!好恐怖啊!前面路口怎麼會有白色的東西在飄!】
沉機定睛一看,不就是昨天他拿出去供山的塑料碗麼?他沒好氣的給了系統貓一個白眼,快步上前去看。能在飄,說明碗是空的,沉機一腳踩着一隻仔細看了看,就見塑料碗上留下了清晰的一道道白色痕迹,像是動物的爪痕,又像是大型貓科動物舌尖密密麻麻的倒刺造成的。
沉機下意識地想到:看來是吃到了。
沒有原因,就是覺得那頭白虎應該是吃到了他的供品。
他将塑料碗收進了垃圾袋裡,轉而帶着系統貓上山,還是昨天的老路,相較于昨天的又是五步蛇又是眼鏡王蛇,林子裡又陰森又讓人汗毛直立的,今天進這林子,隻讓沉機覺得靜谧陰涼。
微涼的小風穿過林間,引得樹林沙沙作響,裹着草木清香撲面而來,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清淨自然之感。
不過相對的今天這一路上就沒有什麼菌子了,昨天都被沉機薅得差不多了,倒是有一叢蛇莓剛好熟了,紅紫色的,一個個挂在枝頭,看得人口舌生津。
昨天沒發現它們估計是昨天還沒熟透,顔色不打眼的關系。
【沉機沉機!】系統貓在旁邊眼巴巴地叫,沉機先喂了它兩顆,系統貓吃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沉機也嘗了一顆往嘴裡扔去。
果子是很軟很軟的,進了嘴輕輕一抿就是一泡清甜微酸的漿水,帶着濃郁的莓果香氣。
确實口舌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