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機剝了一個蛋黃派湊了過去,黃鼠狼瞬間就盯住了沉機的手,沉機好笑地拿着蛋黃派在它面前轉了轉,那小眼睛就跟着沉機的手一道轉。
以前看它像是黃皮耗子,如今在光下看,奶茶色為主,毛尖泛着金棕色的小黃鼠狼油光水滑的,渾身都泛着一種絲質的光,圓溜溜的腦袋頂着兩片肉乎乎的半圓形耳朵,怎麼看怎麼可愛。
黃二爺看沉機不給它吃,急得吱吱直叫,沉機不禁一笑,将手湊了過去,黃二爺知道沉機不是個好東西,幹脆抱緊了他的手指,半個腦袋都壓在了沉機的掌心中,本來還有心防備防備他,吃着吃着就專心緻志滿心滿眼裡都是蛋黃派了。
絲質的毛發在沉機的掌心中劃過,帶來了柔滑的觸感,沉機暗道這成精了的是不一樣,毛都比其他的來得好摸。
系統貓莫名感覺到了一股不爽:【我多吃點魚油毛也很好摸的!】
沉機笑着回答它:【嗯,你更好摸。】
系統貓長得圓乎乎肉墩墩的,摸上去就讓人覺得踏實,黃二爺條順盤亮的,摸上去靈動非常,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在沉機第三次摸到黃二爺的耳朵的時候,黃二爺猛地一擡頭,胡須上還粘着蛋黃派的碎屑:“你小子,幹嘛呢!”
沉機面不改色心不跳:“黃二爺爺頭上沾了碎渣,我替您拂一拂。”
黃二爺高傲的‘哼’了一聲:“算你小子有孝心,沒拿小的來糊弄你黃二爺爺。”
說着,黃二爺還擡起了小腦袋,示意沉機給它擦擦。沉機欣然拿起了紙巾替它擦了擦,黃二爺前爪摟着沉機的手指,下巴揚起,“哎對對,下巴多撓兩下~”
青年修長的手指在下巴上有節奏的輕輕梳理,黃二爺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圓圓胖胖的耳朵抖了又抖,下一瞬間身體一抖,不知為什麼瞪了沉機一眼,反而是它身後那個兩米高的虛影,哐得一聲就躺到了地上,肚皮朝天,腦袋和背脊在地上狠狠摩擦了幾下,癱着不動了。
……跟系統貓被薅舒服了躺下撒嬌的樣子差不多。
沉機裝作沒看見,又撓了幾下過了瘾就撤回了手指。
雖然面前的這隻小小的也很可愛,但是後面那個大大的顯然就不怎麼可愛了——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一隻身高兩米渾身漆黑五官不辨但能看清巴掌長獠牙的不明生物可愛的。
尤其是這隻不明生物還差點把他撕成人民的碎片了。
系統貓:【它真的完全沒發現哎……】
黃二爺打了個飽嗝,沉機目光溫柔:“黃二爺爺,吃飽了嗎?”
“嗝~還能再吃兩口~”黃二爺爺癱在椅子上一副已經一佛升天二佛出竅的模樣,明顯是吃不下去一點了,沉機也不揭穿它,道:“那您再用一些。”
他轉身出去,等到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提了兩箱蛋黃派,另一手則是幾個玻璃盒子,黃二爺雖然已經吃飽了但是目光還是無法控制往蛋黃派上頭看——雖然肉也好吃,但是蛋黃派才是最好吃的!
黃二爺強行提起了精神,兩隻耳朵都豎了起來:“你幹嘛!”
沉機将剩下的菜都裝進了打包盒裡,然後将塑料繩解了,一手彎着,黃二爺就躺在他的臂彎裡,纖長的身體完全貼合在他的手臂上,舒服得黃二爺動都不想動一下,沉機慢條斯理地說:“送送您。”
黃二爺樂了:“呦,居然還懂些規矩了!”
沉機抱着黃二爺走到了大門口,隻見門外漆黑一片,随着他推門的動作,黑暗中陡然亮起了無數熒綠的眼睛,沉機腳步頓了頓,沒有出門——他看見的是七八十個大大小小的黑影。
那些黑影不如黃二爺身後的凝實,模模糊糊的,但數量一旦上去了也足夠吓人了。
“幹嘛呢!都幹嘛呢!都收起來!”懷裡的黃二爺揮舞着小爪子:“爺爺我到相鄰家做客,你們做什麼擺出這麼一副态度!丢不丢人!不知道的還當我老黃家欺負相鄰呢!”
那些黑影在頃刻之間消失了。
沉機眨了眨眼睛,眼睛适應了黑暗,再看就是一群小黃鼠狼,甚至還排好了隊,一個個歪着腦袋看他,為首的那幾個還雙手合十朝他拜了拜,叫出來的聲音也是又嗲又甜,仿佛在跟他見禮似地。
大概還是不會說話的關系。
黃二爺哼哼了兩聲:“既然上次跟你立了誓,那以後就好好當相鄰,以後有什麼難處,隻要你拿出貢品,大喊三聲‘黃二爺爺救我’,爺爺就來救你!”
黃二爺想的好好的,都在山君爺爺面前立了誓,要是違背誓言那也是一個死字,沉家這小子其他一般,手藝确實不錯……黃二爺視線瞄到了沉機一手提着的蛋黃派——應該是打算孝敬它的吧?
沉機将黃二爺放到了地上,将打包的飯放在了他的身邊,蹲下-身對着黃二爺伸出一手,黃二爺不明所以,“幹嘛?”
沉機溫和地說:“我可以和你握握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