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涿手心下的小手直冒冷汗,他低下頭看去,小星的臉上整個發白,然後他立刻蹲下去尖叫着,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你們……你們把我兒子弄成怎麼樣了,我告訴你們,我會告你們的。”
秦禦河三步并作兩步跑上樓把小星抱了下來,季海涿手心空了,他看着小星手腳并用在掙紮着,眼淚糊了一臉。
“哥哥……嗚……海豚哥哥……”
小星轉身朝他的方向大喊,樊梅上前想搶回小孩,卻被秦禦河推了一把,季正剛扶住了她,樊梅眼睛發狠地瞪着他說“秦禦河,你這個人渣,小星在害怕,别抱他……”
“放狗屁吧,我兒子就是我的,我和他有親子鑒定,你報警啊,報警!!”
秦禦河的肩膀被小星咬住了,疼得他龇牙咧嘴,但是他沒有放手,反而指着樊梅他們一家人氣勢昂揚說“等着吧,我會告你們的,等着吃牢飯。”
說完就抱着小星離開季家,完全不理懷裡的小孩哭得要抽過去。
樊梅哭着要跑出去追被季正剛攔住了,季海涿站在門口一直看着那個突如其來的男人光明正大把他的弟弟帶走,他卻無能為力。
原本還是一片歡樂的時光,現在隻剩下哭聲和歎息聲,季正剛扶着樊梅回了房間,安撫好自己的妻子就去了季海涿房間。
“早點休息,小星的事我們會解決的。”
“怎麼解決?如果有能力,為什麼會讓他把小星抱走?”
季正剛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有這種憤怒的情緒,輕聲的質問擲地有聲,眼裡有遮不住的憤怒火焰。
“如果他真的是一位好父親,為什麼小星見到他反應這麼大?他在害怕。”
季海涿皺着眉盯着季正剛,他十一歲,并不是什麼都不懂年齡,一個小男孩害怕比他大的男性,會是什麼原因?長期暴力圍攻,讓他感受到弱小的恐懼,又或者其他,總之不是好事。
“你……”
“我想去見一見媽媽。”
他可以回答在醫院裡樊梅的問題,如果出事了,他想保護也一定會保護好小星,是全心全意把他當成一家人的那種保護,不是新鮮感驅使下的一時興起。
法律和血緣關系都讓他更深刻明白到他其實和這位“弟弟”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現在,他隻能用自己的責任心換取一些秘密,将自己和孫硯星綁在一起。
主人房裡,樊梅半躺在床上蓋着被子,眼睛哭的紅腫起來,她手上拿着一本筆記本裡面有一張老舊的照片。
她看見季海涿來了,便強顔歡笑擠出一些笑容看了看他,季正剛給他們兩母子留了獨處的房子。
“有沒有被吓到?”
季海涿不知道樊梅說的吓到是指哪種,秦禦河的突然闖入帶走小星還是發瘋似追出去要搶回小星的自己,但不管那種,他都沒有被吓到,隻有一種無力感。
看到搖頭的小孩,樊梅笑了笑摸了一把他的頭發,然後拿起床頭櫃的水杯,溫水讓幹燥的喉嚨得以舒緩,樊梅指着照片的人說“你還記得媽媽說過,有些關系不一定是用血緣去衡量的這句話嗎?”
當然記得,那時候的他還愚蠢的聽信謠言,懷疑小星是樊梅的私生子。
“我和你孫阿姨的故事說長也不長,說短又很沉重。”
樊梅的母親是生二胎時難産死的,一屍兩命,他那個好賭的老爸沒有錢辦理葬禮,隻能借錢簡單火化,然後帶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