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掉褲子就知道啦。”

“哈哈哈哈，男不男女不女，笑死了……”

“你個怪物，你不認老子，老子也是你爸，怎麼，你還想着回去那個家？樊梅就是個賤人，她不拿錢來，我是不會送你回去的！！”

……

“不要！！！”

孫硯星大叫着醒來，開了燈的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門外有交談的聲音，很快，房門被打開，季海涿走了進來。

他坐在床邊，孫硯星立刻把被子蓋住自己，翻身背對着他，眼淚已經濕透了枕巾，聲音抑制不住要哭出來，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沒事了……小星，我們在家……”

“為什麼要……為什麼要給我換褲子……”

孫硯星哽咽着抓住睡褲，裡面的觸感不是之前自己穿的那條褲子，柔軟的棉質睡褲一摸就不一樣。

“褲子髒了，要換掉它。”

季海涿小聲說了句，孫硯星抖得更加厲害，他顫顫巍巍從另一邊起來，用手臂胡亂擦着自己的眼淚，然後打開衣櫃拿出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都塞進去。

“現在很晚，你不能走。”

“你……都知道了……都知道了我是個怪物！！！”

孫硯星反應很大打開他的手，用歇斯底裡的聲音對着他怒吼。

這時，他看清了季海涿餓到右手手腕綁着一圈又一圈的彈力繃帶。

“你怎麼……”

他想上前确認一下那些繃帶是什麼，最終卻蹲在牆角把自己的臉藏在臂彎下，哥哥知道了所有，一切……一切都不複存在了……

季海涿沒有靠近他，而是坐在他的對面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孫硯星，你知道嗎，在醫學界一直有一句話，在醫生眼裡，是沒有性别之分的，我們隻有治療疾病的判斷。”

他說話聲很輕，内容卻很嚴肅，孫硯星依舊沒有擡頭，他繼續自說自話“在你被秦禦河奪走後，我和媽媽相互交換了承諾。”

這個話題倒是引起了對方的注意，他擡起半張臉看着他，季海涿苦笑着把紙巾丢了過去。

“你的秘密我十一歲的時候就知道了，媽媽讓我像保護家人一樣保護你才願意告訴我你的秘密，就是因為她知道你曾經被你表哥得知你的秘密而霸淩你，嘲笑你。”

“所以，她面對這麼親自養大的兒子，也保持着警惕，也沒有輕易說出來，直到我跟她承諾我是做得到的情況下，她把一切都告訴了我。”

“兩/性/畸形在現代醫學上并不奇怪，但當年你因為心理問題非常排斥醫生給你做檢查，所以樊梅想給你安排的手術一直沒有完成。

“後面發生了意外的事件，你也一直沒有去治療，這個秘密就成了你的負擔。”

“秘密随着年齡的越大，就變得越發沉重，是不是很累？”

季海涿朝他張開懷抱“今天，我當着警察的面上把那個變态揍到進醫院了，警察在分開我的時候，我的右手手腕韌帶輕度撕裂傷，手好痛，你能不能抱一下我？”

孫硯星哭得更加傷心，很累啊，這個秘密讓他累的想死，很想死，或許他本就應該死了，如果沒有重新遇見哥哥的話，他真的會結束自己的生命的……

他哭着走了過去然後抱住季海涿的肩膀大哭起來，季海涿摸着他的頭發緊緊把他抱住。

“沒事了，沒事了，小星不用怕。”

十一歲不好意思說的話，三十一歲的人倒是說的很溜，季海涿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孫硯星馴服了，沒有什麼臉皮可言，隻想把所有最好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