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涿回到家時，廚房的暖菜爐裡還在運作，他脫下衣服回房間洗了個澡，泡在手術裡一身都是消毒水味。

每次回家吃飯前他都會先洗澡，然後去書房那個房間看一眼已經睡着的人，才會去吃飯，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但這次睡着的人手多了一抹白色的東西，他皺着眉把他放在被子外的手輕拿了起來，兩根手指内測的地方加了一層棉墊。

怎麼受傷的？

季海涿眼神劃過一絲陰翳，然後把他的手放入被子裡。

加熱的菜第一口他就吃出了不妥，這不是孫硯星做的菜，他就吃了一口就全部到了，為了不讓小孩發現難過。

他出了一趟門把垃圾丢完後，他才發現自己腳邊跟着海豚。

“你怎麼跟着來了？”

他蹲了下來揉了揉海豚腦袋，然後便起身去了便利店買了一包煙。

小區的涼亭裡能看到滿天的星星，海豚就蹲坐在木凳上。

“他怎麼總是受傷生病，好煩。”

一向表情管理得當的季海涿露出了輕微的煩躁和怒氣，海豚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用腦袋拱着他的大腿。

“讨好沒用，他老是這樣，爸爸不開心，你去和他談談？”

“喵”

“呵呵……”

逗貓逗小星……

季海涿又吸了一口煙，輕吐出煙時眯起雙眼時，他看到了穿着短袖睡衣的孫硯星。

“哥……”

孫硯星走上前去坐下，他在季海涿把他的手放入被子裡時就醒了，但沒敢起床，當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時，他沒忍住跟在後面。

“海豚，你哥學你跟蹤。”

“我沒有跟蹤……我是……”

“呵，我抽完這根煙就上去。”

“那我可以坐在這裡等你嗎？”

他大膽的提出要求，今天發生了很多事，他想和哥哥待一會，回去就要睡覺了……

“會抽嗎？”

季海涿把口袋裡的煙盒拿出來，孫硯星搖了搖頭“學過一次，太嗆了，就沒學。”

“誰教你的？”

“趙哥。”

“你和他關系真的很好，他還教了你什麼？”

這話問得有些奇怪，酸酸的，孫硯星不是很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認知，隻當自己感覺出錯。

“練酒量，還有……應該沒了。”

“那你現在還想學嗎？”

季海涿又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這種慵懶的姿态又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讓孫硯星迷了眼，他點了點頭。

于是，他面前就出現了那半支煙……

“先慢慢吸一口煙，不要吸/太滿，讓香煙在嘴裡停留，然後緩慢吐出來。”

孫硯星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然後張開嘴咬住煙頭，圓溜的雙眼黑色的瞳孔瞥了他一眼，季海涿的手指按着他的頭頂給他指示。

男士香煙很烈，但他還是忍住了不咳嗽，眼睛憋得淚眼汪汪，煙最後還是吐了出來，不夠絲滑反而有些狼狽。

“煙不過肺，刺激性少，成瘾性也不高，過過瘾就好了。”

那小半支煙最後被掐滅丢進垃圾桶裡，他們回去了。

“我怎麼沒見過你在家裡抽煙？我還以為你不碰這個呢。”

“很少抽，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抽一下。”

“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好奇寶寶？”

“我不是！”

“那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是急診的醫生告訴你的嗎？”

“嗯？”

“不然你怎麼會來我房間看我。”

兩人回到了家裡，季海涿把門關上後說“是啊，急診的醫生告訴我的，所以，怎麼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