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菏澤起身拍着身上的塵土，手上拿出手機在編輯信息時，後領子被一股力量扯住，他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就被勒住整個人被帶着往後拖着走。

啪……

他的手機掉了下來……

孫硯星像隻逃竄地兔子回家後把門反鎖上，心慌氣短地坐在地上，海豚和海星都走過來圍着他喵喵喵叫。

以後大概率都不能看到海豚和海星了……

他摸了摸海豚的腦袋苦笑一聲，然後就起身回了房間洗澡。

哥哥走了他就又要變成一個人了，孫菏澤的出現讓這艱難的日子變得更加苦，哀傷和焦慮快要把他淹沒。

這時敲門聲響起，他擦着頭發的手愣了一下，空洞的眼神看向門那邊。

“吃了嗎？出來吃點？”

是哥哥的聲音……

“吃了。”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卻還是沒有完美做到冷靜，哭的太久聲音有些啞，聽起來還有些賭氣的感覺。

“可是我買了很多，你不吃那我就自己吃完，估計會有點撐。”季海涿似乎在自言自語，然後他就聽到了腳步遠去的聲音。

“我也可以吃一點。”

孫硯星最後還是打開房門，低着腦袋細軟的黑發遮住了眼睛讓人看不清。

“梁叔的手術很順利，瘤子比想象中還要好剝離，沒有黏連。”

“嗯，那就好。”

這燒烤這不是一點點，真的很多，如果一個人吃不是有點撐，估計會吃到吐，桌子旁還有甜品……

季海涿把羊肉串放在他面前，燈光下右手的手指關節處有明顯的紅色印子。

“你的手怎麼了？”

他皺着眉抓住他的手腕，眼睛死死頂着那些紅印。

“沒事，丢垃圾的時候撞到垃圾桶了。”

季海涿神色輕松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子然後就收回手，孫硯星被這個動作弄破防了，眼淚一滴一滴滴在桌子上。

“不要對我……那麼好。”他抖着肩膀任由眼淚在低落，“被送去……福利院的時候……我很……難過，所以……别再對我……那麼好了，哥哥，求求了……”

他的話語沒有邏輯季海涿以為他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放在桌子下的左手握緊拳頭最後還是無奈松開。

“不會再發生那些事的了，都過去……”

“你要走了是嗎？你要回去你生活的地方了，我還是被丢下了，究竟要怎麼做我才可以被留下，為什麼……為什麼！”

孫硯星咬着下唇錘着桌子擡頭盯着他，這是他少有的情緒外放，做完這些動作他自己都有些錯愕，什麼時候他會這樣表達自己了？

“我去哪兒？”

季海涿安靜地坐在他對面，看到他像小孩一般發脾氣不免覺得有些可愛，小時候也沒見過他在自己面前這麼大膽捶桌子質問。

“你……嗝……我都知道了！”

對于哥哥到現在還不坦誠，孫硯星心裡有些堵，現在還不說要到什麼時候才說？告别儀式都不給他嗎？

“你是和蘇菲娜一起走的嗎？你們複合了？”

“呵……誰說的？吳予衡？”

季海涿拿過紙巾丢到他面前，然後繼續拿着羊肉串遞到他嘴邊讓他吃，孫硯星眼淚還嘩啦啦往下滑，壓根不想吃東西，但對方也有一種他不開口吃他就會一直舉着的架勢。

最後，哭的稀裡嘩啦那位還是張口咬了一口，邊抽噎着邊嚼着肉在吃，狼狽中帶着诙諧，季海涿托着腮慢慢投喂。

“那時候在病房裡突然逃跑是因為聽到了我要走的事？”

孫硯星已經停止哭了，他沒有回答問題，不想回答這個既定的事實，因為那時候他百分百肯定哥哥是看到了他。

“是要去加州一趟，但不是回去加州，這是兩個概念，孫硯星，不問清楚就逃跑這個壞習慣可不能學，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