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謙橫了喻環一眼:“什麼亂七八糟的!看在同門師兄妹的份上,你給我說實話!”
“說什麼嘛!你真的誤會了!”喻環把自己那杆花槍托在手上轉了好幾圈。
“師兄你快别瞎想了!”喻環别了幸謙一眼,“不知道天天都亂想些什麼。”
“我是小小一女子,平生隻愛自己一個,沒甚麼風月旖旎的思緒。”喻環把花槍往前一挑,直指幸謙的切雲,“要不來同我試試手?”
幸謙笑了,抽出劍來,铛啷啷往上一挑,兩人身法都不錯,于是過起招來。
原著裡喻環到後期就是個戀愛腦純腦癱,每天追着男主屁股後面,看着男主跟其他女主談情說愛,照樣為他要死要活。
如今看喻環這樣神氣,幸謙反倒高興極了。
這才像是女俠風範。
到底幸謙還是更勤學苦練一些,還是勝過喻環幾分。
說開了就好,大家夜裡也好心無旁骛地捉鬼了。
當晚子時。
幸謙守在西廂房正門口,隐在廊柱之後,喻環蹲在後門,湛勉則坐在屋中正中央壓着陣法。
夜半蟬鳴,院裡的梧桐樹忽然簌簌落下葉片。
“師兄!”幸謙壓低聲音,餘光向身後瞟去,提醒湛勉道,“來了。”
湛勉颔首,執雲橫在身前,靜候那隻刀勞鬼的到來。
忽然之間,一個白影飛速閃至檐下,刹那間西廂房大門咚一下大敞開來,像是妖怪張開了黑洞洞的血盆大口。
白影剛剛進門,湛勉一揮手,大門立刻合上。
他劍往陣中一插,整個陣法瞬間散發白光,結界立刻包圍住那白影,刀勞鬼在法陣中漸漸顯形。
湛勉定睛一瞧,不禁愣住。
陣中躺着的哪裡是一個頭腳生瘡,全身流膿的鬼怪?那裡靜靜躺着的,是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
幸謙和喻環剛剛進來,看見陣中躺着的男子,也紛紛楞在原地。
“這是什麼情況?”幸謙驚道,“他是那隻鬼嗎?”
鬼怪就是鬼怪,要麼天生地長,要麼由人變去,不可能在伏鬼陣裡變化成人形才是。
“是他。”湛勉答道,“伏鬼陣不會認錯氣息,他身上鬼氣濃重,同屋内的氣息一緻,他就是那隻刀勞鬼。”
陣中男子突然睜開眼,瞬間暴起,趁着三人震驚的空擋,一把掐住了幸謙的脖子。
男子醒過來之後,眉眼間都帶上了狠厲瘋狂的神色,他眼神陰毒地盯着幸謙,把幸謙擋在身前:“真是幾位好仙君,為這家利欲熏心的人賣命!”
幸謙聽見男子的話音,心中一跳。
看來高家此番鬧鬼,内中隐情不小。
他方才被這男子拉在身前,湛勉和喻環身上冷汗就下來了。
這男子身上鬼氣森森,怨氣沖天,不知是不是那隻刀勞鬼,但一定是個棘手的家夥。
“你若有冤,說出來,我們自當為你報仇。”湛勉道,“如此在凡人之中肆意殺人,你到底……”
幸謙手中切雲悄然出鞘,一劍捅進了男子腹中。
一絲血也沒有滲出,男子面不改色,手中猛然發力,幸謙即刻臉色發青。
湛勉臉色一變,立刻上前,小心翼翼避着幸謙同男子打在了一塊兒。
喻環同湛勉雙方夾擊,仍然制不住這個男子。
幸謙趁着男子招架湛勉的時機,泥鳅似得脫離出去,順勢從男子腰間拽下一枚乾坤囊來。
見勢不好,男子又化作一道白影,一陣光也似得逃去,不過幾息就消失在視野裡,湛勉手掌中剛剛成型的法訣還沒使出來,男子就不見了。
喻環歎氣道:“莫追了,這東西跑的真是夠快,咱們恐怕追不上。先看看幸師兄是什麼情況吧。”
湛勉和喻環趕忙去看幸謙的情況。
被掐了蠻長時間,幸謙此時咳嗽不止,見湛勉蹲在自己身側,拍開湛勉正放在他喉間幫他放松肌肉的手,把那隻乾坤囊塞進湛勉掌心:“師兄……這裡頭……有東西。”
湛勉于是打開了那隻乾坤囊,裡頭是一本書冊泛着黃,已經殘缺破損的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