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格擋要撤嗎?”擋闆突然被按了下來,那個隻存在于異國記憶裡的臉又出現了。
廖栩淼放在毯子上的手默默攥緊了些,臉上自認為神情淡漠,“不撤了,我要睡覺,記得提醒我。”
說罷,把自己外套就那麼一套,鑽進黑暗裡了。
而廖栩淼的反應在男人的眼裡卻是害羞遲鈍懵懂的樣子,純得很就是,不禁,趙炎第一次在廖栩淼身邊笑了。
很神奇,明明心跳這麼快,廖栩淼卻不曉得自己怎麼就又睡着了。
直到把自己睡得有點呼吸過熱,廖栩淼才驚醒過來。
一把掀開外套,小口急促喘息着。
臉頰紅撲撲的,劉海亂亂的,這是趙炎看到的,皮膚好白好透,不然怎麼睡那麼會就紅臉了,跟小朋友一樣。
“沒事吧?”趙炎探了點身問道。
廖栩淼睡醒有點懵,聞聲恍惚地抖了下,像受驚的小貓,待看清是想見的保镖時,一雙杏眸微微睜大眨了眨。
男人笑了,嘴角微微抿出幅度,不知道是在笑什麼,但比起巷子裡冷峻的顔色,廖栩淼覺得他這個樣子好多了,他更喜歡。
心頭漲漲的,廖栩淼不自覺地也露出了一個傻傻的笑來。
男人笑得更開心了,如初春的雪山,又暖又冷,叫遠眺的人覺得舒服。
“老闆餓了嗎?”趙炎揚了揚下巴,示意廖栩淼看面前屏幕的時間。
十二點了,廖栩淼不明白自己今天怎麼這麼能睡回籠覺,一時羞赧。
點了點頭,喚過空姐,說了兩句,自己則是懶洋洋地去了趟洗手間收拾下衛生和造型。
一路上,廖栩淼覺得自己好像中毒了,一種嗜睡的毒,吃完飯沒多久又睡着了,十幾二十小時的飛行他幾乎是一路睡過去的,這也導緻落地後,廖栩淼一時有點精神得過分。
一雙眼睛像貓一樣,好奇地打量一路上的巴黎街景。
一雙耳朵也豎起來聽着,前座趙炎的口語原來是這樣的,比說中文的時候要更低醇,好像舌後存着一顆巧克力。
到了酒店套房,廖栩淼站在小陽台上,看已經燈光晦暗的街景,遠處是已經熄燈的鐵塔,黑漆漆的一塊在墨藍色的黑夜裡,廖栩淼感覺還是看得清那鐵塔長什麼樣的。
異國他鄉,孤身一人的感覺,雖然空氣不算很美麗,但廖栩淼還是感覺釋然,這裡沒有需要觀其臉色的親戚,沒有親近得很奇怪的人,當然風卻是有點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