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嫁給他嗎?”他問。
烏錦的喉嚨仿佛被什麼堵住一般,說不出來話。
“桃子……”身後傳來微弱低啞的聲音。
她緊張地握住張宗的手,他的雙手盡是幹涸到一半的血漬,“張宗,是我,我是烏錦,你沒事吧?”
問完後烏錦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這個樣子哪是沒事的樣子,估計半條命都要沒了。
“我這是在哪?為何我看不見?”
“你受傷了,我這就給你解開。”烏錦想給張宗解綁,她越着急,手越是顫抖。
“烏錦,他的命在你手裡,我最後問一遍,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你若還是不願,他今日便走不出這道門!”
烏錦回頭沖着他崩潰大喊:“你為什麼要逼我?我樣貌醜陋,低賤不堪,你為何一定要我?為何要苦苦相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胤禛靠近,半蹲在她面前,擡起她慘白的臉龐,目光陰鸷,透着寒意,一字一頓:“願還是不願?我最後問你一遍,信不信,我能讓他立即命喪于此,你還沒嫁出去就成為寡婦。”
“烏錦,别答應他,不管是什麼,别答應他。”張宗在她身後氣弱道,“我甯願死也不要你為了我而委屈自己。”
胤禛起身從他身後随從那拔出佩劍,想也沒想地直接橫刺張宗一劍,刺中他胸膛後又迅速拔出,劍刃拔出時有哧哧的聲音。
溫熱的鮮血濺到烏錦臉上,劍也差點劃到她的臉,她不可置信,用手試圖捂住張宗身上湧出來的鮮血。
張宗疼得悶哼一聲。
“下一劍就是劃破他的喉嚨,一劍封喉,這喉嚨要是劃破,想要止血就沒那麼容易了。”
烏錦信這個人真做得出來,他不似在開玩笑,他就是瘋子,他做得出來,張宗的命在他眼裡怕是如同蝼蟻一般,不值一提,他們這些人在他這種權貴眼裡什麼都算不上,想殺就殺,她又氣又畏,張宗身上的血也把她的手染紅,對上他冷酷的眼神,她幾乎是咬着牙說:“我願意,我願意,你放他一條生路,從此以後,我跟他再無幹系,我不會嫁給他,我不會嫁給别人,還請世子饒他一命!”
烏錦跪下來求他,她不願意看着張宗死。
胤禛勾勾唇,他就說他會讓她跪下來求他的,他把劍扔給身後的人,輕聲道:“既然你都開口求我了,我哪能不答應你,我饒他一命,來人啊,把他送回去吧。”
烏錦看着那些人把張宗擡出去,怕他們又暗暗殺人,她說了一句送回張家,見到那人點頭同意,她才無力地癱軟在地。
她對不起張宗,是她害他至此,若不是她,張宗不會遭此劫難,她把張宗當做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實則是害了他,他受這麼重的傷,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若是沒能活下來,她這輩子要活在巨大的愧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