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人都沒有心思去詢問是何人傷得張宗,皆盼着張宗這次能度過難關,性命無憂,張文淵又去請了一位從太醫院退下來的老太醫到張府給張宗醫治。
因張宗重傷,十天内必定痊愈不了,她跟張宗的拜堂成親儀式跟婚宴先取消了,烏錦連着好幾天都陪在張宗床邊,照顧着張宗,基本上沒怎麼阖眼。
到了第五天,張宗才終于醒了,轉危為安,但烏錦自己卻因太過疲憊,精神緊繃而昏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外面天色已暗,彩玉穿着一件豆青色褙子坐在床邊做針線活。
“彩玉……”
彩玉回過頭,見到她醒了,眼睛一亮,忙把手頭上的活計放下來,“小姐,你終于醒了,你睡了一天一夜,大太太,小太太……”
彩玉朝外面高喊,很快,她阿瑪等人進到她的房間,個個都很擔心地看着她。
烏錦自己也從床上坐起來,背倚在床頭。
彩玉給她倒水,她喝一碗水潤潤喉才出聲問張宗怎麼樣了。
程姨娘說張宗性命已無大礙,隻等後續養好傷就好了。
烏錦心裡松一口氣,她看着她阿瑪跟額娘,鄭重道:“阿瑪,額娘,我跟張宗的親事就算了吧,我們家跟張家說退婚吧,我不想嫁給張宗了,把聘禮退給張家。”
完顔氏十分詫異,立即坐在床邊:“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退婚?隻是成親儀式取消而已,到時候我們跟張家再挑一個好日子再辦婚宴就是,等張宗傷好了,你們還是可以成親的。”
程姨娘也在一旁說道:“是啊,桃子,怎麼突然間就要退婚?可是跟張宗受傷有關?大夫說張宗這次雖然傷得重,但後續能慢慢痊愈的,這個時候退婚,别人會認為我們落井下石。”
張家那邊隻是先取消成親儀式,那是因為張宗受傷成不了親,而不是要退婚,因烏錦這幾日衣不解帶,廢寝忘食地照顧張宗,兩家人其實都默認他們已經是一對了,後續再挑個好日子再辦婚宴就禮成了,成為真正的夫妻,怎麼突然要退婚,程姨娘不解地看着烏錦,烏錦要退婚的話,為何前幾日要上門去張家照顧張宗。
烏錦說他們不合适,這門親事太匆促了一些,若别人說她落井下石,那便讓别人說,反正這門親事,她是一定要退的,越快越好。
完顔氏跟程氏對視一眼,不知道要怎麼勸。
烏志善反而說道:“既然錦兒都決定好了,我們就聽她的,退了就退了,張宗是個好孩子,隻是臨近成親發生這種事,這是大不吉利,說明他們兩的确不合适,許是兩人八字不合才有血光之災,到時候再重新找就是,我們家錦兒這麼聰明,不愁找不到好夫家。”
烏志善想的是張宗被傷成這樣,卻找不到兇手,那一定是張宗或張家得罪什麼了不得的人,他們家隻是普通老百姓,得罪不起那些人,與其把女兒嫁過去吃苦,不如不嫁。
完顔氏都忍不住瞪一眼自家丈夫,這說的是什麼話,都什麼時候了,他還縱着女兒,說成親就成親,說退婚就退婚,這事是能鬧着玩的嘛,本來自家女兒是高嫁,要退婚也應該是張家提,他們這個時候提退婚,那等于是得罪張家,兩家人以後還往不往來了。
烏錦說她餓了。
完顔氏就先張羅着給她弄吃的,先不談退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