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郭柚帶着早餐來到小魚的病房時,俞小魚整個人激動到不行。
“哥!江姐剛剛來電話,她說那些人給我道歉了!”
郭柚沒想到竟然這麼快,“真的嗎?這還差不多。”
“他們,他們還說要給我補償,好多劇本,好多通告,江姐已經幫我挑上了!”
“那是好事呀。”郭柚捧場。
俞小魚激動地下床繞着郭柚轉了三圈,然後下定決心:“好了,我好了,我沒病了,我今天就出院去找江姐。”
郭柚疑惑:“真的嗎?不要拿身體開玩笑啊。”
“沒事沒事,本來也隻是痛了那麼一小會兒,我又不是人類,好得很快的!”
魚喝多了酒會怎麼樣呢?
鍋包肉精不清楚,不過俞小魚看起來似乎确實沒什麼大事。
那就這樣吧~
“那好吧。”郭柚最終妥協,他提了提手裡的餐盒,“不過至少得吃完早餐再走吧?”
“早餐?”俞小魚猛回頭,“哥你親手做的嗎?”
“當然。”
“我必吃!!”
“诶?哥你怎麼給我做了兩份?”
“不是哦,你隻能吃一份,另一份是别人的。”
“好吧……”
……
清晨六點,鐘銘開始了自己在醫院的第二天。
他首先在線上處理了一部分工作,鎮定,有條不紊,和往常那個優雅沉靜的鐘總沒有任何區别。
除了平均每五分鐘就會忍不住看一次時間。
他什麼時候來呢?
昨晚分别時,他說他會再來的。
所以他什麼時候來呢?
還有十分鐘,就要七點了啊。
所以他究竟什麼時候來呢?
他會不會是被什麼事絆住了腳步?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鐘銘的心像坐過山車一樣提起又落下,腦海中來回翻湧過無數個念頭,時而微笑時而凝重,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但當他看向時間——6:57。
鐘銘:“……”
時間竟然才過去兩分鐘。
他放棄似的地躺下去,神态十分安詳,像是已經與自己和解。
“叩叩叩。”
突然,一陣平緩的敲門聲響起。
鐘銘“噌”地起身下床,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門前,邊開門邊驚喜地說:“你終于來了……”
話還沒等說完,他便與門外神色驚恐的護士對上了視線。
鐘銘:“……”
驚恐的護士:“鐘先生……我來問您一會兒還要不要打營養針。”
鐘銘沉默,“暫時不用,如果需要的話我會再叫你。”
“好,好的,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鐘先生。”
鐘銘默默關上了門。
然後轉身,行屍走肉般回到了病床上,雙手交疊蓋在腹部,死一般安詳。
死了大概半個小時的功夫,病房的門第二次被敲響。
病床上的屍體當即死而複生,萬木回春般容光煥發地下床開了門。
門後來者終于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青年。
郭柚有點意外,沒想到鐘銘會親自過來開門,“啊,鐘先生,早上好。”
鐘銘的聲音溫和得不像話:“早上好。”
我等你好久啦。
郭柚彎了彎眸子:“您吃早飯了嗎?”
鐘銘第一眼落在郭柚身上,第二眼就注意到了郭柚手裡提着的保溫盒。他說:“還沒有,其實我現在感覺自己還是吃不下什麼東西,正在考慮要不要讓護士過來打營養針。”
不用懷疑,鐘銘就是懷着賣慘的心思說出的這番話。
可自從涉世之後便把全副心思放在打工上的鍋包肉精聽不出來一點兒。
他皺起眉,十分不贊同道:“可是一味的打營養針也不是辦法呀。”
“鐘先生,”郭柚仰起頭,很擔憂地看着比他高了不少的男人,單手把保溫盒舉起來提到他面前,“我給您做了早餐,樣式不少,你選點喜歡的吃一些吧?”
鐘銘怕郭柚舉得手酸,急忙雙手把保溫盒接到懷裡——嚯!分量真不輕!
接完飯盒,他才繼續做出一份很驚喜的樣子,其實他在看到郭柚和飯盒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很驚喜了,“阿柚,讓你費心了,謝謝你。”
“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我還沒什麼食欲的,但聽到你特地為我做了早餐之後,我想我不管怎樣都一定要強迫自己把早餐吃光。”
郭柚趕忙搖了搖頭:“我做的樣式真的挺多的,别說你,就算是正常人類都不一定能吃得完,你就選自己想吃的吃飽就好了。”
“好!”鐘銘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