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空變暗的時間較晚,時間雖然已經到了晚上七點多,天色還是亮堂的,西邊的天空還殘留着落日餘晖,把雲層染成橘紅色。
橘紅色的雲間隙中金光躍動,殘存的幾束日光竭盡全力發光發熱,像是要在夜幕降臨之前留下自己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天海市的火燒雲是真的好看,很适合拍照留念,抑或是用畫布把這美好的一瞬永久留存。
在這麼适合欣賞的風景下,顧叔因為上了年紀,被顧惜言勸說回家不用擔心,夏若蘭則是怕惹禍上身,借口脫身。兩個快步走路的人打破了畫面的靜止感。
“惜言,你這樣去敲人家的家門不好吧?再說了,你也知道那個李阿姨的兒子是大老闆,我們就算現在把那口惡氣出了,事後也很可能被他兒子找人報複。”
顧清音努力把腳步放到最慢,因此她呈現出被妹妹拖拽前行的“奇觀”。
手腕被捏得生疼,但是抗議無效,顧惜言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她快被氣死了,哪有人在吃了虧之後默默忍受不為自己讨回公道的?
“什麼大老闆啊,隻是一個傍上有錢老闆出賣色相上位的小白臉,最近公司的負面新聞不斷,估計倒閉也是這陣子的事情。你要是擔心她兇你,沒關系,我比她更兇就行。”
姐姐的話不在參考範圍之内了,她向來喜歡容忍,對别人占便宜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點濫好人的味道。
在她顧惜言新版詞典裡,就沒有什麼逆來順受,忍忍就過去了一說。
誰敢搞她,她就要咬回去。
顧惜言對這件事有自己的考量,畢竟她是個心理年齡差不多三十歲的成熟女人了,連這點東西都考慮不清楚,那豈不是白活這麼多年?
“你啊……真是的,爸媽知道你變成這樣,肯定要氣死。”
見說不過她,顧清音隻得歎氣,垮下肩膀,默許要登門吵架一事。
有一說一,被别人養的狗差點咬傷,狗的主人卻反扣一口黑鍋,這事兒挺氣人的。
氣人歸氣人,你還不能把那個人怎麼樣,她仗着自己年長,為老不尊,經常能把理直氣壯的人給罵哭。
顧清音臉皮比較薄,也是與世無争的性子,這種人她hold不住。
相比姐姐氣勢不足,萎靡不振的表情,顧惜言似乎勝券在握,像極了總裁小說裡的盛世黑蓮,隻需要一通電話就能把千軍萬馬立刻叫來的霸道總裁。
“爸媽知道你這麼讓人欺負才要氣死。相信我,我會想辦法為你争一口氣的。”
吵架隻是她計劃裡的一部分,重頭戲是吵架之後的事情。
小區裡到處都裝有監控攝像頭,之前有可疑人物混進來盜竊和搶劫,小區物業就加大了監控力度。
欺負姐姐的那個老女人家附近就有好幾個,她鄰居家門口還裝了倆,為的是避免各種生活糾紛。
隻要把吵架的過程拍下來,再拜托李阿姨的鄰居把錄像帶給她,就能制裁惡人,隻不過制裁她的從小區居委會換成了民衆。
李阿姨住在别墅區的另一邊,房子價位要比顧家姐妹高一些,面積也更大,門口有條看門惡犬,一見人就會狂吠不止。
顧惜言見過幾次那條狗,簡直可以用瘋狗來形容,獠牙尖銳,差不多像刀片那麼長,被咬一口就得馬上去打針。
有過倒黴的居民就被咬到,不是沒人找過麻煩,對方也隻是敷衍地賠了一些錢,沒有悔過的意思,狗也照樣養着。
于是那條散步道就沒什麼人敢走,除非是對這個小區不熟悉的人。
顧惜言有點擔心沒帶點家夥找事會被惡犬咬傷,但是想到姐姐溫吞吞的性子受了委屈也不說就什麼擔心都沒了,想她當年也學過幾手軍體拳,打條惡犬應該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