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就是普通的醫院程序,挂号,等候傳喚去做消毒和注射血清、狂犬疫苗,顧清音表現出高度的熱情,全程陪護。
醫院很安靜,尤其是臨近晚間,除了醫生護士經過的腳步聲,基本上沒什麼多餘的聲音。
柯莫寒就是個悶葫蘆,除了偶爾擠出一兩個字回應,全程繃着張冰塊臉,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活像一尊雕塑。
除了長得好看點,身高有點酷,比較容易吸引小妹妹之外,在顧惜言看來此人毫無優點。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沈遇安那家夥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些人是一丘之貉,部下能有什麼好的?
要不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她早就要發火罵了。
“姐,你們很熟嗎?”顧惜言湊到姐姐耳邊問到。
她想問這個問題很久,從上車開始就想問。
顧清音的臉頰一熱。
“這應該是第三次見面,第二次是今天中午,第一次是在超市,你還在夏威夷夏令營,柯小姐看到我心髒病發作,第一時間送我去了醫院。”
三次見面的時間,她都記得很清楚。該說是巧合還是什麼呢,兩人總是能碰到面。
“哈……我知道了,你這人喜歡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動了動嘴角,擠出一絲假笑後,顧惜言不再追問其他細節。她對沈遇安的助理沒興趣,隻要姐姐沒對這個人動情,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報恩而已,報恩。
顧清音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成熟的大人堅決不會相信一見鐘情的鬼話。什麼鬼一見鐘情,都是饞人家的身子。
她掏出自己的西瓜5s,戳開一個賽車競速遊戲,等叫号一局也該打完了。
還沒等開局,醫生就叫了柯莫寒的名字。
“算了,礙眼就礙眼吧,誰知道她跟醫生是不是同夥,待會兒綁架我姐。”
面上露出嫌棄,顧惜言不情不願的起身。
遊戲沒了可以再開,姐姐隻有一個。還是那句話,防人之心不可無,柯莫寒從頭到腳都不值得信任。
三人一道進了注射室。
由于傷口在靠肩膀的位置,需要把外面的衣服都脫掉,要露出來的皮膚面積較大。
醫生讓柯莫寒脫的時候,她本人沒表現出什麼害羞或猶豫,用右手笨拙地解開紅黑色格子衫的紐扣。
本以為她不太靈活,回過神來時她身上隻剩下一件黑色運動款bra。
顧惜言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身體。
結實的肌肉,優美緊緻的身體線條,尤其是腹部肌肉,可以說相當性感誘人。
與之相反的,慘白如白色牆漆的肌膚上,是錯落分布的疤痕。
那些醜陋的疤痕肆意展示它們的存在感,有刀痕也有彈孔,還有鞭痕,靜靜訴說着身體主人曾經遭受過的苦難。
注射室被沉默的怪獸一口吞下,再也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