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從前,有個孩子名字叫馬良,幼年喪父喪母,靠着自己在深山裡打柴為生。
馬良從小喜歡學畫,可是因為窮,他卻沒有一支筆。
他每天用心苦練。他到山上打柴時,就折一根樹枝,在沙地上學着描飛鳥。他到河邊割草時,就用草根蘸蘸河水,在岸石上學着描遊魚。晚上,回到家裡,拿了一塊木炭,在窯洞的壁上,又把白天描過的東西,一件一件再畫一遍。沒有筆,他照樣學畫畫。
一年又一年,馬良學畫從沒有一天間斷過。
他的窯洞四壁,畫上疊畫,密密麻麻地一片。
直到,畫出的鳥,就差不會叫了,畫出的魚,就差不會遊了。
一回,他在村口畫了隻小母雞,村口的上空就成天有老鷹打轉。
一回,他在山後畫了隻黑狼,吓得牛羊不敢在山後吃草。
但是馬良還沒有一支筆啊!
他想,自己能有一支筆該多麼好呢! 有一個晚上,馬良躺在窯洞裡,因為他整天地幹活、學畫,已經很疲倦,一躺下來,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什麼時候,窯洞裡亮起了一陣五彩的光芒,來了個白胡子的老人,把一支筆送給他,說:“這是一支神筆,要好好用它!”
馬良接過來一看,那筆是一支城内有名的達官子弟才用的起的毛筆,筆杆镌刻着複雜的花紋,看起來高貴極了。
他喜得蹦起來:“謝謝你,老爺爺……”馬良道謝的話還沒有說完,白胡子老人已經不見了。
白胡子老人送給馬良一支神筆,馬良一驚,就醒過來,揉揉眼睛,原來是個夢呢!
可又不是夢啊!
那支筆不是很好地在自己的手裡嘛。
俗話說,“叁尺頭上有神靈”。
原來啊,馬良是個非常善良的孩子,加上他學畫心誠,每日勤學苦練、锲而不舍,終于感動了一位神仙!
得到了筆,馬良十分高興。
他用筆畫了一隻鳥,鳥撲撲翅膀,飛到天上去,對他嘁嘁喳喳地唱起歌來。他用筆畫了一條魚,魚彎彎尾巴,遊進水裡去,對他一搖一擺地跳起舞來。他樂極了:“這神筆,多好呀!”
馬良心地善良,自從有了這支神筆,就天天替村裡的窮人畫畫:誰家沒有犁耙,他就給他畫犁耙;誰家沒有耕牛,他就給他畫耕牛;誰家沒有水車,他就給他畫水車;誰家沒有石磨,他就給他畫石磨。
馬良給牧童畫了一隻小羊 神仙老爺爺成全了馬良,馬良沒有用這支筆去為自己巧取豪奪,而是用它來幫助其他也需要幫助的人們,傳播着善良,與人們分享着神仙的賜予。
從那之後,馬良帶着他的筆,闖蕩在江湖上,獲得了一席之地。但他從未因此驕傲自滿過,仍是用着自己的神筆,造福着更多的人。那支筆被許許多多的人暗中盯梢,妄想占為己有,但更奇妙的是,其他人就算得到了,也無法像馬良那樣,繪出真實生動的東西。
後來,馬良的神筆,被他的後人當做傳家寶,一代又一代收藏供奉起來,以來警示家族後代的子子孫孫……
......
白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前座是黃安琪,左右各坐着雷克斯和汪大東。
四小隻圍成一圈,探着腦袋聚精會神地聽着故事。
黃安琪的故事機,是她爸爸從美國帶回來的智能玩具,裡面擁有五百多個中長篇的故事,能自動播放出聲音,将故事朗讀出來給人耳聽。
而雷克斯并沒表示太大興趣,隻有兄妹倆人感覺這個東西十分新鮮。
大概是看到白荼一臉新奇的樣子很有趣,雷克斯盯着汪白荼的側臉,沒忍住笑出了聲。
剛才聽了個古代的奇幻故事,名字叫做神筆馬良。
大東疑惑道;“這鐘筆真的存在嘛!這也太酷了吧!”
“我要是擁有這樣筆,我一定畫出許多許多的漢堡!”
“哦哦!還有兔兔喜歡的蛋糕,安琪喜歡的冰淇淋,還有雷克斯喜歡的魚蛋!”貼心善良的大東小朋友還幫自己的朋友們也帶了一份。
“心意領啦大東,但是這隻是個傳說欸,是個故事罷了,是假的啦。”安琪笑了笑,連忙接話道。
“怎麼都是吃的啊大東,你也太笨了吧,我一點都不喜歡魚蛋诶。”雷克斯回應道。
他一邊回答,一邊還正在逗弄着白荼的頭發。
白荼的波波頭長了一些,不像剛開學那個時候看起來很土了。但是白荼她自己還不像安琪那樣紮起來,她不會打理,經常披散開來。雷克斯和白荼玩鬧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拉扯她的頭發。
在場最貼心的女孩瞥見了,有些不自在。
“你不要總是扯兔兔的頭發了欸,雷克斯,這樣很讨厭。”黃安琪制止道。
雷克斯滿臉無所謂;“怎麼會啊,兔兔又沒說不開心。”
“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子會喜歡被别人扯頭發的好嘛!”黃安琪呵斥道。
“那你為什麼不說讨厭呢?”雷克斯轉頭問正在發呆的汪白荼。
白荼小朋友不假思索道;“因為不讨厭雷克斯。”
“因為不讨厭我,所以可以接受我做的一切事情,對不對?”
白荼沒聽出來這話有什麼問題,懵懂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确實是這麼想的。
而實際上心眼賊多的雷克斯是拿這個話嗆安琪啦。
看見白荼懵懂但是又一臉認真的點頭的樣子,心情大好,力道不知不覺也輕了許多,還編起了辮子玩。
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挑釁的味道。
‘看啦,不隻是你可以和她親密接觸哦。隻要白荼不讨厭,沒有人會是特别的啦。’
他是這樣表達的。
安琪有些悶悶不樂,不過也沒說什麼,不再理會這個腹黑的家夥,居然想着和她争奪白荼的目光。
她繼續接着汪大東的話題聊到;“神筆馬良的故事,如果是真的話,其實也蠻可怕的,馬良是個壞人,得到了筆後沒有造福人民呢?”
“萬一畫出了許多武器……傷害到其他人了怎麼辦?”
“安琪你擔心太多啦,馬良怎麼可能是壞人啊。”大東樂呵呵地,好像還沉浸在故事的夢幻裡。
雷克斯;“既然被奪走的神筆,别人無法使用的話,那麼這支筆看來也是篩選使用者的吧。”
“因為馬良善良,刻苦,好學,所以那個老人才決定把筆給他吧。”
雷克斯點破了安琪的疑惑。
是哦,這支筆不是一開始就是馬良的,是因為馬良善良,吃苦耐勞,還那麼熱衷于繪畫,所以被好心的人選中了成為神筆的主人。
安琪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汪大東;“那很神奇诶,一支筆居然也能看得出人的好壞,真不愧是神筆哦!”
白荼也參與進來;“所以,故事的結局是什麼呢?”
雷克斯忽然停下編辮子的動作,認真思考白荼的問題。
安琪說;“故事的結局,應該就是這支筆被流傳了下去吧?留給一代又一代?”
顯然的,白荼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隻見女孩搖了搖頭,雷克斯有些憐惜,因為他剛編好的辮子随着動作散開了。
白荼說;“以來警示後代子子孫孫……”
“它想要告訴後代什麼呢?”
額,其餘三人瞬間啞然。
故事内容圍繞着的是天真善良的馬良為主角講述的故事。
所以警示後代的話,大概是,像馬良學習,勤奮刻苦,為人民服務的精神?是大公無私的奉獻?
或許也是讓後代保持一顆堅韌不拔,善良天真的心?
而這些,既沒有體現在故事裡,也沒有被聰明的腦袋思考出來。
“馬良留下的筆,如果自家後代無法使用的話……”
白荼說;“……馬良會被氣活的吧?”
好幽默嗷,兔兔。
三人有些驚訝盯着女孩,仿佛看見了什麼妖魔鬼怪那般震驚。
‘原來兔兔,很會講冷笑話哦。’
三人出奇一緻的想。
“怎麼突然問起結局啊兔兔?”細心的安琪察覺到白荼的異樣感,連忙貼上臉,眨巴着眼睛觀察白荼的神情變化。
奇怪,就是白荼啊。
怎麼突然問奇怪的問題啊?
安琪突然的貼近,白荼也沒有閃躲。相反她貼了貼安琪的額頭,表示自己沒有發燒。
面對安琪擔憂的樣子,白荼笑了笑。
“沒事啦。”
因為故事的結局.......
是馬良的筆,到她手中來了。
所以她才想要問,那警示到底都警示了什麼吧。
……
錢老師是相當負責的,教她水墨,說畫就畫。錢萊冶送給她的那個毛筆,用起來相當的順手。剛學習第一天,白荼就已經能夠掌握用筆技巧和繪畫方法。
錢老師很欣慰,還為白荼布置了家庭作業叫她回去溫習。
而這不溫習倒好,一溫習反而讓白荼更疲憊了,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
怎麼畫出來的東西,都能夠立在紙張上啊!
房子,河流,山川,樹木,全都是與原圖尺寸相同的模樣,矗立在紙張上。黑色濃墨一片,格外有黑白點睛的神韻。
白荼神色慌張,将這件事情告訴了信任的爸媽。
刀瘋刀鬼也詫異眼前的一幕。
生動的景象濃縮成一幅畫的大小,擺在桌面上。
得虧是小白現在的功力不算很高,沒有具現化出很大的東西。
不然這個房子,就要被撐開了啦。
夫婦二人一緻想着。
白荼,并不是普通的小孩。
就算他們僞裝……不對,隐瞞再久,終有一天,屬于白荼的緣還是會找上她。
不如趁此機會講明白好了。
“小白,其實……”
2.
諸法實相本是空,萬象森羅幻影中。
這個世界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現象。包括剛才瞬間發生在白荼繪畫上的事情。
這一切,得虧于她手裡的那支毛筆。
也得虧于,白荼她本身。
看着筆杆上镌刻的複雜的花紋樣式,刀鬼愣了神,上手觸摸之時,竟有一層薄薄的氣體将她的觸碰阻隔在外。根本接近不到這支筆,更别說緊握它了。
而妄想用力抓住它的刀鬼,竟受到一股阻障力量的反噬,僅一瞬間,酥酥麻麻地電流感湧上手臂,若再緊握不放,恐怕自己就要昏迷過去了……
白荼是它的命定擁有者。
......
1996年,冬。
——好幸福利院門口——
一對夫妻的到來,打破了福利院昔日的平靜。
男人名叫刀瘋,是當今異能界殺手組織數一數二的龍頭人物。
見識過大大小小的事件,而今天這件事,難得唬住了這位曆經風雨的大人。
刀瘋詫異,眼前這個被時空秩序所忌憚的一股力量,被稱之為‘上古兵器’的,居然是一個看起來毫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
女孩的稚嫩的模樣,看起來與他們家那個活潑好動的臭小子差不多的年紀。
而男人身邊的女人,也就是刀鬼,雖心有餘悸,但她也早身為人母,眼中流露出的更是那抹憐愛之情,于是她上前揉了揉小女孩的頭。
“老公......這......”
“可信的幾率是不大的,可......”刀瘋眼眸一沉,到嘴邊的話噎了下去,他緊皺眉頭,認真打量起這個小孩。
“......”刀鬼慈愛的眼睛裡,滿是小女孩的身影。
就在三天前一封不知名的陌生來信,送往了刀瘋隐匿自己身迹的庇護所。他曾是異能高手不分寡衆的江湖上,那位赫赫有名的第一殺手。如今隐退身迹潛藏于麻瓜中,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原以為僞裝地是十分謹慎,想不到一封莫名的信件,打破了那個平靜的夜晚。
夫婦二人所想一緻,他們認為信中所說未必屬實,但又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