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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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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芭樂高中的校長,錢萊冶,是三年前突然臨時上任的,校内其他教職員工對此并不感興趣,因為芭樂高校在高中質量中,根本排不上名次。因此曆代校長職位更替,也不是特别重大的一件事。

不過這次,好像有所不同。

在短短三年内,芭樂高中的名頭比往年響亮了不止一倍兩倍。錢萊冶用自己獨特的改革手段将芭樂高校内的教務人員來了個大換血。

此番舉動讓芭樂高校在整個市區的教育地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過聽聞校長神秘得很。

就連校内職工都不知道校長一天都去了哪裡,隻知道他在辦公室待的時間并不長。

……

開學一個月,班級裡的諸位交往極為融洽,在大東這個老大的帶領下,個性行為各有不同的同學們,竟然十分和諧地一起玩鬧,一起打架,一起為終極一班揚名立萬。

隻不過,班級裡也有着格格不入的兩位同學,一是雷克斯,二是白荼。

雷克斯從來不參與班級與外校的糾紛問題,一直是以好學生的身份示衆的。

而白荼就算是參與打架鬥毆,可她也隻是安靜的旁觀者,從不去參與插手什麼。

煞姐雖然是不良少女……太妹味兒十足。嗆人也很厲害,她被哄擡起氣勢來的樣子,甚至能鎮壓住終極一班的所有男性。

在班級裡僅有的幾位女生中,煞姐個性突出,不知不覺間成為了終極一班的另一個老大,也就是大姐頭。

大姐頭猜測或許是白荼是所謂的藝術界新星大師,雖然平常那種懶散的模樣不像雷克斯那樣的乖乖牌,不過,她話少,也從來不去和她們一起八卦辱罵什麼……

也十分勝似乖乖牌了。

而且白荼和班級老大是兄妹關系……

所以比起班上其他的女孩子,性格飒爽又十分義氣的她,顯然要格外關照白荼的多。

拉着她一起去洗手間也好,一起去福利社也好,又或者一起逃學去卡拉OK也好……

總之就是做什麼事情都下意識的問一嘴白荼,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做。

雷克斯暗戳戳地同白荼說;“以後她們約你出去玩,你還是不要去了……會影響成績的。”

而大東則是散養派,樂滋滋地反駁;“哎呦,煞妹妹又不是什麼壞人,女生嘛,多在一起玩有什麼啦……”

大東想的也沒錯。

他可害怕白荼融不進女生群體了。

害怕上了高中後,白荼會認識到陌生的男生,更怕和他一起玩之後……就不再理會自己和雷克斯了……

雷克斯讀得懂大東的想法……

因為他也曾同樣的擔心過。

不過,顯然地,在白荼這裡……

這種擔心是毫無意義的。

午休時間三人還是保持着兒時一起用餐的習慣。雷克斯與汪大東的桌子并排拼在一起,白荼拽着自己的椅子,和兩人面對面坐着。

三人正聊着關于對同班同學認知的話題。

雷克斯和每一個人的交際都是點頭之交罷了。他更注重于沉浸自己的學習之中,基本上是沒怎麼和其他人搭過話的。

大東則與他完全相反,每一個同學都因為他的地位而忌憚他。KO3的身份不是虛的,老大的氣勢也不是蓋的。

相比之下,白荼隐匿自己的實力,融于班級之中,要自然許多,女生群體把白荼當洋娃娃愛弄,男生群體把白荼當做妹妹招呼。

雷克斯覺得還是少和煞姐來往比較好,怕讓白荼沾染到不良的習性。

“雷克斯,你不要像我媽管我那樣,管着兔兔嘛,你這樣好像老媽子哦……婆婆媽媽的告訴自己的女兒遠離壞小子的感覺。”

汪大東雙手環胸,手掌交叉搭着自己的胳膊,裝作受驚的樣子,挑逗着雷克斯。

“這樣真的怪可怕的啦……”

暗罵了一聲大東笨蛋。

雷克斯也隻是尴尬的推了推眼鏡,低頭小口吃着自己的便當,不再接話了。

白荼從自己的便當裡面夾出一塊西蘭花,塞進大東嘴裡,強行扼制他的喋喋不休。

然後扭頭對神色不自然的雷克斯笑了笑。

“雷克斯不喜歡麼?”

“嗯?”

問聲擡頭與白荼對上眼睛的那一刻,男生錯愕。

她是意識到什麼了麼……

“如果雷克斯不喜歡煞姐的話,那我也不理她們了。”

哈……

我在期待什麼。

白荼沒開竅……還有好多他需要一步一步誘導的。

什麼時候起,居然被汪大東這個家夥的情緒影響到了,不知不覺地也自己心情竟浮躁了呢……

白荼的眼睛裡倒影着他的身影,是毫無惡意的,如此純粹的期待着雷克斯的回答。

隻是憑我的意願就可以改變她的生活習性麼?

可是……

雷克斯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

他确實也沒有權利去指責别人的生活。

雷克斯笑着搖了搖頭。

“沒有讨厭啦……”他的眼睛彎彎的,好看極了。

不是隻讨厭煞姐。

是讨厭,一切能夠接近你的人。

他想。

得到白荼的安撫,顯然地心情比剛才要愉快多了。

雷克斯的眼神十分溫柔地注視着她。

“如果和她們在一起玩感到很開心的話,那她們也不算太差。”

“無論怎樣……”

“我隻希望你能夠開心。”

那一瞬間雷克斯的眼睛裡,隻倒映出白荼的身影。

白荼突然感受到身體裡有一種奇怪的暖流在竄動,與她體内的炁相容,又矛盾地湧上心髒的位置,擊着她的心髒,咚咚聲貫徹耳邊,突然又一瞬的燥熱感湧上臉頰。

瞬間,白荼不自然地愣住了神,雙手緩緩捧住自己臉頰。

“希望我……開心……”

呆愣的樣子竟有些可愛。

雷克斯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大東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有些僵硬,氣氛突然變得很奇怪,于是他連忙岔開話題聊起别的事情。

“嗯……”

“我又收到新的挑戰書……”

未等大東想要表達完他想說的話。

門口突然傳來金寶三呼吸急促的呐喊聲:“兔……兔姐……校……校長找你!”

校長?

雷克斯雖然疑惑,對女生貼心道;“沒關系,你先去吧,我和大東等你回來。”

白荼起身的時候,他也極為熱心的幫忙拉開了椅子,防止她的膝蓋不小心磕到桌邊。

大東沒想那麼多,還以為是白荼什麼參賽獲獎的消息,便習以為常道;“去吧,我和雷克斯就在教室等你回來。”

鬼使神差地,金寶三仿佛看見了兩條忠誠狗狗……一位委屈巴巴等待指令,另一位乖巧順從地服從安排……

天呐,這一定是錯覺。

我居然敢把東哥看做一條狗!?絕對不能表現出來啦,顯得我……

容易挨揍!

“金班長,還麻煩你帶個路了,兔兔……沒去過校長室吧?”雷克斯出聲提醒道。

“嗷!……嗷!對對對,走吧兔兔姐!我帶你過去。”

金寶三連忙點頭,反應過來之後趕緊把剛才的錯覺畫面抛去了一邊。

因為聽見大東喊白荼的稱呼幼稚親昵,金寶三為了套近乎,不知什麼時候起也怎麼稱呼白荼。

雖然白荼沒什麼意見,不過,每次都能察覺到一絲不善的目光在緊盯自己……

果不其然,金寶三剛喊完那聲稱呼,剛走出教室沒多久,一股莫名的寒顫突然從背後升起。

三人是一起長大的鐵三角的關系早就在開學沒幾天就傳開了。

因為三人之間的氛圍總是有種怪異的暧昧氛圍……但是量的白荼和大東有血緣關系,又因為汪大東那無人敢敵的超高武力,基本上沒有人敢傳他們關系的謠言或者八卦……

不過金寶三賊眉鼠眼觀察到。

這兩位‘哥哥’,簡直就是超級大妹控得不行啊!!!

東哥更是,對别人出手快準狠,重中加重。在白荼面前居然還裝起好哥哥!

欺負我獨生子女沒有妹妹疼是不啦!

切!

路上,金寶三不斷搭話打探着關于大東的故事。妄想從白荼嘴裡得到什麼大東的弱點。

“金寶三。”

“有!”突然被打斷還被點名,寶三立刻應激答道。

白荼忽然停下腳步,隔空的手突然指着他胸口的位置。

“如果這裡還痛的話,還是醫院看看比較好。”

“他出手沒輕沒重的,别留下内傷。”

兔兔姐這是在關心我!?

“好!好!”

也沒有大辣小辣吹得那麼誇張啊,說白荼不近人情很高傲什麼的!

不過,是我表現的很明顯麼?

她怎麼知道我這裡受傷挺嚴重的……

金寶三揚着笑臉,繼續自己的話題,在白荼身邊轉悠來轉悠去自言自語。

雖然心中有所疑慮,但他堅信白荼不是榜上高手,應該隻是随口關心一下罷了。

見自己未能徹底打斷金寶三的喋喋不休,白荼無奈歎了口氣。

硬着頭皮跟他走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寶三同學,你先回去吧,校長和白荼還有話要講。”

賈主任十分識趣地接受到校長的信号。

驅趕人的這種活兒,必然是出自他口。

一個小小的終極一班的班長罷了,也沒什麼能耐嘛。

校長欽點想見的學生能有多厲害啊,我倒要看看……

賈主任還在得意于自己是個十分受用的狗腿子呢,結果剛得意沒多久,就被錢萊冶安排道;“賈主任,這裡呢,也不太需要你啦。”

“麻煩出門的時候把門也帶上哦,謝謝啦。”

難道我不是值得校長信任的人麼!

什麼話要單獨和學生講還不能讓我聽啊!

雖然幽怨,不過賈勇奈何揣測不了錢萊冶的想法。

隻好惺惺作态,連忙點頭,笑着離開了,内心對終極一班的學生,更加地有所埋怨了。

2.

“咳……”

錢萊冶示意白荼坐在他辦公桌另一面的椅子上。

“小白,好久不見啊。”

白荼也禮貌地鞠躬緻謝,打完招呼才坐了下來。

“錢校長,你還是那麼年輕。”

哎呦……要不自己的姐姐喜歡她這個唯一的學生呢!

講話真好聽啊……

“哈哈哈~太見外了吧小白,私下叫我叔叔就好了。”

校長親手沏茶,擺陣,然後自然地遞給對面的女孩茶盅。

“雖然是很久沒見了,不過我經常聽我姐提起你,你是唯一讓她感到驕傲的學生。”

白荼笑了笑,也客氣道;“哪裡,是錢老師教的好。”

錢萊冶品茶一口,茶盅見底。白荼識趣,立馬擡起茶壺,為其倒上一杯。

茶色清澈,白荼手穩,将茶壺高擡,倒下的水流完美進入茶盅,由底至半。水流細潤無聲,未激起一絲漣漪。

教的好?

白荼。

你是誰,你是什麼。

我最清楚不過。

量她說話好聽,錢萊冶也十分有耐心。

“聽錢老師說,你經常用我送你的那隻筆去參加現場繪作賽是麼?”

說罷,舉杯抿茶一口。

白荼真誠,點了點頭。

“你是聰明的孩子,有些話我也隻能點到為止。”

“日中必昃。”

一飲見底。

“月滿必虧。”他說。

白荼突然手抖一瞬,剛想為錢校長續杯的茶水,不慎灑了出來。

“錢叔叔,我不懂您的意思。”

錢萊冶抿嘴一笑,摸了摸唇周的小翹胡,心不在焉道;“人說的話,有直面當下的,有懷念過去的,而我說的話……”

“預言未來?”

錢萊冶未表态度,隻是一言不發地笑着舉起第三杯茶,一飲而盡,溫度适中的水順着喉嚨吞咽了下去,就像他還未說的話一樣。

白荼剛好也是續第三杯茶水。

錢萊冶站起身子,親手為她倒滿第三杯。

“白荼。”

“叔叔祝你學業順利。”

“但這裡不适合你。”

第三杯茶水為客人到滿,這是錢校長委婉送客的意思。

他站起身子,下意識撫摸了下胸前口袋别着的金色鋼筆。

果然……

它與白荼,是兩種完全不相容的磁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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