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這一上午,李微歌也累了,想回去睡個午覺,看到江慕言還在大堂上着,便往那走。
大堂中光線明亮,桌上供着兩個牌位,牌位前點着白色蠟燭和香,冒着煙霧袅袅升起。
聽到腳步身,跪在牌位前的挺拔身影也沒有回頭,好看的丹鳳眼緊閉着。
李微歌跪坐在他旁邊,盯着他眼尾的紅痣看,江慕言終于看向一直盯着他看的女子:“何事?”
李微歌有些心虛地開口:“相公,是我亂說話害你受罰了。”
江慕言扭過頭,沉默片刻,輕聲道:“與你無關。”
有些懲罰,與有沒有做錯事,說錯話,無關。
有的人,大概從出生起就是個錯誤,所以無時無刻不在接受懲罰,至死方休。
前世是這樣,今世…還要繼續嗎?
外面的雪還在下,層層冰雪覆蓋在地上,冷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見他真的不怪自己的樣子,李微歌粲然一笑:“真的呀,相公你真好。晚上我給你做酸菜魚,辣的呢,相公你喜歡吃辣吧…”
無邊的寒冷中,她笑得燦爛的臉,像是新春初綻的玫瑰,豔麗逼人。
江慕言垂眸,不再言語,神色莫測。
李微歌絮絮叨叨說完之後回房間拿來一個枕頭給江慕言墊在膝蓋下面,就打着哈欠回房睡覺了。
醒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李微歌拍拍還沒清醒的臉,該去做飯了,不能餓着反派。
系統提示:反派黑化值-2,恭喜宿主獲得一分。
毫不猶豫地,李微歌就用這一積分換了一份酸菜,叫上小香和小團子去廚房做菜去。
李微歌将魚厚身部分的魚肉斜片成薄片;剔出魚頭、魚尾、魚排切段作為後面做魚湯時候的材料。
吩咐小香将生姜洗淨切片、蒜瓣去皮、香菜洗淨切段。
魚片加些生粉和雞蛋清、料酒稍微抓腌均勻,便可将魚肉的鮮嫩鎖住不緻老化。
李微歌熟練地炒鍋燒熱倒油,下姜片、蒜瓣、花椒、辣椒煸香,将魚頭魚尾等制湯材料倒入鍋中煸炒,倒入料酒繼續煸炒。
魚塊等炒的發白後鍋裡倒入開水,再将酸菜先炒一下,炒出酸菜香,倒入鍋裡與魚湯一起煮。
鍋内的魚煮至九分熟後倒入另一個保溫砂鍋内,添加鹽、辣椒、糖。
砂鍋内水燒開後轉小火,用筷子把腌制的魚片均勻的夾到鍋裡,旺火汆燙至變色斷生,關火。
将幹紅椒段、花椒粒、蒜末鋪在魚片上,撒上香菜,燒滾一大勺油淋其上,香噴噴的酸菜魚就上桌了。
李微歌特意做了兩份,小香和團子的那份一上桌,他們兩就迫不及待地吃了。
提着另一份到大堂時,李微歌看江慕言臉色發白,眉頭緊皺,忙放下飯菜問道:“相公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快起來吧。”
說着,就要扶他起來,江慕言一把推開她,李微歌一屁股坐到地上,吃痛地看着他。
江慕言也有些後悔,面上卻還是不虞:“你又來幹什麼?“
李微歌揉着摔痛的地方起來把酸菜魚拿過來:“當然是來陪相公吃飯,我中午說過晚上給你做酸菜魚的,你還推我,真是沒良心。“
江慕言低下頭:“對不起。“
李微歌擺擺手:“算啦,誰讓我嘴快害你受罰呢,咱們扯平了。
低着頭的江慕言看着這盤酸菜魚,紅色的湯油中隐約可見雪白的魚片,紫色的酸菜纏繞其中。
酸辣的味道沖進鼻腔,好像右腹的疼痛都減輕了。
江慕言有個秘密,一到夜裡右腹便腹痛不止,時間越久,疼的越厲害。前世到後面,他已是疼的全身痙攣,非得見血殺人方休,活脫脫一個羅刹。
薄薄的魚片紋理清晰可見,放入口中,細嫩的魚肉軟而不爛。酸辣可口的味道竄入舌頭,隻覺得一股熱流湧向了腦門,也流向了右腹中,讓腹中的疼痛減緩了不少。
江慕言一直沒有找到自己腹痛的原因,前世他手握大權,看過無數大夫,也找不出病因。
自從吃了眼前這個娘子做出來的奇奇怪怪的菜後,每次總能好一些,難道和她有關?
想到這裡,江慕言審視地看着她:“娘子是如何知道娘将銀子埋在樹底下的呢?”
外面的風吹進來,李微歌冷的打了個哆嗦:這反派怎麼吃了酸菜魚就翻臉,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