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言冷淡地看了他幾眼，氣氛頓時僵化，莫殊嘿嘿笑兩聲。

眼睛轉兩圈，好像明白了什麼：“你在讨你家的小娘子歡心吧，那還不簡單，她就喜歡你這樣的！”

江慕言神色不善地盯着他：“正經點。”

被他盯的發毛，莫殊不敢再玩笑，不愧是力挽狂瀾的首輔，即便現在還未入仕，氣勢要是不容小觑的。

恢複正經的樣子，莫殊侃侃而談：“閨閣女子大多懷春，他們喜歡的男子嘛，不用說，樣貌肯定是要出挑的，越美越好。”

“光樣貌好肯定是不夠的，還得在氣質上下功夫。比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飽讀詩書的端方公子是一種。”

“或者以天為蓋，地為席，愛好打抱不平的江湖俠客，英雄救美也是女子的共同夢想。”

他一邊說，江慕言一邊認真地拿筆記下，“還有呢？”

莫殊思索一會兒，再次開口：“女子多矜持羞澀，不敢表達愛意，因此喜愛霸道強勢，又有權勢的王爺什麼的。”

江慕言一聽，對了，新書就叫《霸道首輔愛上我》，大筆一揮，書名便躍然紙上。

确定好書名，江慕言放下筆，看着莫殊淡淡道：“你懂的挺多嘛，怎麼到自己表現得如此笨拙，絲柔被你弄得莫名其妙。”

莫殊裝傻：“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你想起來了。”

是肯定句，江慕言看着他，又像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

莫殊苦澀笑道：“我這才第一天，就被你看出來了，你果真還如從前一樣。”

江慕言看到他嘴角的苦澀，語氣也柔軟了些：“一切都還沒有發生，絲柔現在還好好的，沒有被皇帝指婚，你好好珍惜她。”

這話卻沒有安慰到莫殊，眼底更添落寞：“拖不了多久，謝将軍手握大權，皇帝不會放心的，他會想盡辦法把絲柔弄進京城，當作控制謝将軍的籌碼。我們在這當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又有什麼能力能護住她。”

江慕言輕輕歎了口氣，如同谪仙沾染了憂愁：“今世不一樣了，突厥提前來犯，皇帝不敢動謝将軍，也無暇顧及絲柔，我們且安心在這鄉村度日，等待機會。”

莫殊憂慮更甚：“突厥提前來犯，前世天下大亂是否也會提前到來。你甘心隐居于此，遲遲不出山，是為了什麼，為了你那位早該死去現在卻好好的活着的妻子嗎？”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江慕言愣了一下，久久沒有回答，末了開口否認：“不是。”

“靖王非明主，前世我們已驗證過了，因此我們不如科舉入仕，再擇明主，改變前世的局面。”

“好，”莫殊定定地看着他，“我以兩世的兄弟情求你，若局面無法改變，你也再不可做那自毀的舉動。”

“你此番改變，我很高興，你終于有了正常人的情緒波動和感情。卻也更加擔心了，無論你是否為她，你家中那位她都很可疑，不知為何沒有如同前世一般死去，如何能知道她不會在将來突然死去，你莫要将她看得太重。”

書桌前端坐着的人遲遲沒有回答，莫殊握拳告别，江慕言看着他遠去的身影陷入沉思。

她會突然離去嗎？

想到這個可能，江慕言的心中一痛，泛起絲絲慌亂。

“是啊，還是不要看得太重，否則失之即亂，”江慕言自嘲道，低下頭奮筆疾書，擋住心中的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