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粵最後還是選擇刷自己的卡付了下午茶的錢,主要是她不想和陳洛初那個人産生什麼羁絆。
喝完茶,倆人又一塊去逛了街,鐘粵給盧琳買了禮物,又給自己和何嘉佑各買了一身真絲睡衣,直膩歪到太陽落山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林英爵都沒有發消息聯系她。
鐘粵不知道他到底在犯什麼别扭,直接選擇了冷處理。有本事,他就幹脆一輩子别理她好了。
何嘉佑打電話過來,讓她直接回他們位于觀瀾壹号的那個小房子。
鐘粵不解,“回去做什麼?”
“回來你就知道了。”他神神秘秘的。
“哦。”看起來像是有驚喜的樣子。
在回去的出租車上,鐘粵很慶幸自己今天沒有忘記給他買禮物,不然一會兒進門時,面對人家精心給她安排的驚喜,她得多被動和尴尬。
隻是,他所謂的驚喜會是什麼呢?
花?包包?還是燭光晚餐?
鐘粵雖然有三年的戀愛經驗,但江丞并不是善于制造浪漫的那種男人,這就直接導緻了她對另一半的想象力嚴重不足。
算了,見招拆招吧。
可她沒想到的是,出租車停在小區門的時候,何嘉佑已經雙手插袋等在那裡了。
他穿了套白色系的衣服,一如既往的潇灑貴氣,今晚的夜色剛好有點美,而他皎如月光。
她大步向他跑過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怎麼還出來了,現在時間又不算晚。”
“天都黑了怎麼不算晚?要不是一直忙到現在,我就開車去接你了。”他自然而然拿過她手裡的東西,又牽過她的手,向他們共同擁有的那座小房子走去。
經曆了早晨彼此身體上的極緻擁有,兩人之間的氛圍好像有點怪怪的,一路上,她不說話,他也安安靜靜的。
直至回到自家門前,何嘉佑拿出鑰匙,才羞澀地向她開口,“要不,你先閉下眼睛?”
難得見他不好意思,鐘粵心裡很想笑,但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何嘉佑,但願你給我準備的是驚喜而不是驚吓。”
何嘉佑不答。
然後就是她被他擁着雙肩走進了室内。
“我讓你睜眼你才可以睜哦。”他不放心地囑咐。
“放心,我不會作弊的。”
又走了十來步,他才帶着她停下來。
“好了。”
鐘粵一顆心怦然,慢慢将眼睛睜開。
可是下一秒,她就愕然用雙手捂住了半張臉,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她曾在心裡預設了一萬個可能出現在她眼前的場景,其中包括但不僅限于滿屋子的鮮花,一整個陳列架的名貴包包,綁着氣球的豪車鑰匙等等。
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呈現在她眼前的竟是一幅巨大的油畫。
在藝術上,她無疑是絕對的外行,但天秤座在感受一件事物的美感和情感内核上往往有神奇的能力。
隻一眼,她就看出了畫中那個奔跑在開滿鮮花的山谷中的白裙女孩是她。
畫畫的人顯然很善于運用色彩和光影,畫中澄澈的天空、綿延的原野以及動态的人物層次感分明,氛圍感十足。
盡管隔了這麼遠,鐘粵都仿佛感受到了山谷裡流動的風,回蕩在空氣中野花的香氣,以及姑娘的發絲拂過指尖的溫柔。
好灑脫,好浪漫。
“這是你畫的?”鐘粵仍舊在哭。
“嗯。”何嘉佑遞給她一張紙巾,眼神寵溺,“有那麼感動嗎?”
“你什麼時候畫的?我怎麼不知道?”
“工作摸魚時候畫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久沒提畫筆了,這幅畫我斷斷續續畫了一個多月,手都累疼了。不過,看見你這麼喜歡,這一切都值了。”
鐘粵抹了抹眼淚,半開玩笑道:“何嘉佑,你對我這麼好,等咱們合約結束的時候,我會哭死的。”
他萬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氛圍裡說這麼掃興的話,眸色一深就把她抱進了懷中:“合約什麼時候結束,我說了算。”
鐘粵被他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聲音啞啞的:“何嘉佑,你該不會是當真了吧?”
“就是當真了,不行嗎?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選這個小平米的房子嗎?不是舍不得錢,而是我覺得小房子才有家的溫馨感覺。鐘粵,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
如果鐘粵沒有被前任傷得那麼深,那她此刻一定會義無反顧跳進眼前男人的甜蜜陷阱裡的。
隻可惜,她早已對愛情失望透頂,再也無法毫無保留地相信一個人。
男人上頭時候的情話,信個萬分之一哄哄自己就算了,要是當了真,下一次等着她的,估計就是死了。
“所以,你是什麼時候對我當真的?”她淺笑着摸了摸他的臉。
“第一次見面你穿着白色衣服從宿舍樓走出來的時候。你都不知道,你當時的那個自由又熱烈的樣子對一個風象星座的男人有多大殺傷力。”
鐘粵挑眉:“還是一見鐘情?”
“嗯,始于顔值,終于性格。鐘粵,我真的好喜歡你。”
他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
鐘粵的睫毛立刻如被驚擾的蝴蝶一般劇烈一顫。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漫過心頭。
“何嘉佑,其實我也有禮物送給你的。”她低聲說。
“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她調皮地眨了眨眼。
可是很快鐘粵就後了悔。
她要是早知道她穿真絲吊帶裙的樣子對一個風象星座的男人殺傷力也那麼大的話,她絕不會自讨苦吃。
折騰了大半夜,她終于熬不住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這個初嘗情欲不知餍足的可惡男人!他是公司老闆可以睡足了再起床,能不能考慮下她這個打工人艱難啊!
可是第二天鐘粵被鬧鐘吵醒的時候,床上何嘉佑已經不見了。
她太累了,竟然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打開手機,她才看見他的留言,顯示時間是早晨六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