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聖誕節,雲栖禦庭的物業也開始張燈結彩,甚至布置得比外面的商場還要好看。這個小區本來就是A市數一數二的的高檔小區。
方知明時常出入這邊,陸恪為了方便就把方知明的信息錄入了,也算是這裡業主。千述到了雲栖禦庭以後,方知明跟安保人員打了招呼,有人給她開了小區大門,刷了電梯。
電梯到了17樓以後,緩緩打開。雲栖禦庭這邊都是一梯一戶的戶型,所以每套房的面積都很大。
推開陸恪家門的時候,屋内一片漆黑,沒有開燈。遠處城市的霓虹燈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微弱的光線在地闆上拉出長長的影子。窗外城市的燈火在夜色中閃爍,車流如光帶般穿梭。
千述站在門口,停頓了兩秒,寂靜和孤獨撲面而來。遠處繁華的城市喧嚣,與空曠房間的靜谧形成極緻的對比,讓人恍惚。
陸恪每次回家都是這樣的感受。
千述打開門口的燈,玄關柔和的燈光将方才的黑暗驅散,随後轉身将門關上。
上次來的時候,千述并沒有多看,對于房子的格局也隻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自從那次争吵以後,千述已經不準備再去打擾陸恪。是的,千述将自己之前所做的行為稱之為打擾。想必陸恪本人也是這麼想的。
追求陸恪并非千述的本意,她對陸恪沒有太多的感覺,也不喜歡alpha。上次的輕吻隻能說是酒精驅使下的意亂情迷,算不了什麼。
因此她對很多事情都沒有上心,所以陸恪罵她虛僞也是實話。在這件事情上面,千述确實不是一個真誠的人。
千述以為他們以後都不會再有交集了。
沒想到還能再次來到這裡,真是熟悉又陌生。
“陸恪。”千述在門口喊了一聲。
等待了兩秒,沒人應,千述才往裡面走。
千述提着手裡買的退燒藥,走了進去。這屋裡太黑,千述打開客廳的燈,瞬間整個空間都變得明亮起來。
客廳空空如也,沒人。
千述推開卧室門,開燈。
大床上,陸恪靜靜的躺着,被子淩亂的搭在他的身上,一張臉燒得绯紅。
......
陸恪不是一個會照顧自己的人。
所以他前幾天咳嗽的時候,反而是方知明先發覺的。
這段時間陸恪做事情越發的肆無忌憚,什麼事情刺激危險,他就去做什麼。
有時候方知明很想勸勸他,但是又勸不住。
在一天方知明和陸恪從酒吧裡出來的時候,方知明看着陸恪的臉色蒼白,有點擔心。
“陸哥,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去醫院一趟。”方知明頂着冷風,哆哆嗦嗦勸道。
他是真的冷啊!
A市冬天的冷風,冷冽得像是刀子刮在人的身上。但是陸恪穿得很單薄,剛才在包廂裡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一出來被風一吹,方知明都覺得臉被刮得疼。
陸恪眼神瞥了過來,沒說話,徑直上了車。好吧,這就是讓方知明閉嘴的意思。
後來方知明就去了日本,把這件事抛在腦後。
陸恪陷入了昏迷,他以為自己隻是普通的感冒,頭有點疼,睡一覺就好了。這幾年他從老宅裡搬出來自己一個人住,他一直都是這樣對付生病的。
睡一覺就好了。
他甚至連自己陷入了昏迷都不知道,隻以為是困,想睡覺。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陸恪做了很多夢,光怪陸離的,有很多的都是小時候。
隻有偶爾會夢見那個女beta漆黑,平靜的雙眼。
千述的瞳仁是黝黑的,很深很深。有時候她在做那些拙劣的表演的時候,她的眼睛是冷漠的,是沒有動情的。
可能千述對此并不知情,但是被這雙眼睛注視着的陸恪卻看得分明。
所以在陸恪微微睜眼,看到這雙漆黑眼眸中帶着從未見過的,淺淺的擔憂神色時。
他眉頭皺起,翻個身,扯住被子蓋住頭。
真是病糊塗了,夢到鐵樹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