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是陳姝想要的結果。
真脆弱,陳姝覺得自己來到這一世是被玻璃投胎的。
上一世她營造的人設過于完美,幾乎沒聽到過任何負面評論,也使她愈發恃才傲物,忘記了自己原本是一個深陷泥塘中的壞人。
以至于如今被宋懸猜測了幾句,就已經承受不住了。
陳姝回想着這些天與他的接觸,宋懸似乎不喜歡自己。
盡管她莫名其妙的接近會讓他戒備,但也絕不會出言诋毀,宋懸不是這種人。
明明什麼都沒變化,但事情好像并不朝着本來的方向發生。
可陳姝真的想得到宋懸。
尤其是上一世見識過他愛自己的模樣後。
他眉間的關心,眸底的溫柔,因為欲望而極力抑制的眼神,都是獨屬于他陳姝一個人的。
這一次,她隻是想與他談一次真正的戀愛,對得起那些被辜負的深情。
所以她是不會因為幾句冷言就放棄的。
……
珠館。
空氣中彌漫着微醺的氣息,白色的煙霧模糊了男人俊美的輪廓。
何屠熠是客觀的帥。
你可以讨厭他這個人的品行,但不得不承認他長得是真帶勁。
今天是他跟薛律兩個人的局。
“我爸點我最近簽的藝人質量都不行,好皮囊的沒演技,有演技的又差點姿色。”
何屠熠吐出一口煙圈,開口說道,垂下的手一抹猩紅明滅。
“看看我給你物色的這些,你何大金主把她們收入囊中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說着,薛律翻開相冊往他面前遞去。
何屠熠低眸瞥了一眼,搖了搖頭:“都差點意思。”
“那我可幫不了你了。”
薛律收回手機,這男人是真的挑,他手裡這些資源算是電影學院中名列前茅的質量了,終究還是入不了他的眼。
何屠熠故作深沉的歎了口氣。
“你可别再裝了!你絕對不是在擔心你爸的失望評價。”
“那我在擔心什麼?”
“擔心找不到稱心如意的,錢花不出去。”
何屠熠在圈中是公認的“送金觀音”,隻要是合胃口的他都揮金如土,上個月跟某位女星分手後,大方的贈予她一座八位數的别墅。
隻是陪了這位金主幾天,就得到了奮鬥一輩子也可能得不到的财富。
所以誰不愛啊。
聽了薛律這話的何屠熠不自覺地挑了挑眉,唇邊蕩開一抹笑:“你可真是了解我。”
他吸了一口煙繼續道:“你手中那些資源都不行,連陳姝妹妹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薛律聞言臉色驟變:“你可别打她的主意。”
何屠熠難得見他認真起來,瞬間有了逗弄他的心思:“她考電影學院不就是為了進娛樂圈嗎,我早點把她簽下就不用走那麼多年彎路了。”
“倒是你,一個大男人家考什麼電影學院啊?莫非你也和我手裡的那些男人一樣,想演戲給我看?”
薛律用力放下酒杯,玻璃與瓷磚的碰撞聲清脆響亮。
他一把上前攥住何屠熠的衣領,右手握拳作勢就要往他臉上砸去。
何屠熠倒是沒想到他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急忙擋下那即将落到自己臉上的拳頭:“開玩笑你還當真了。”
原來陳姝在這家夥的心裡那麼重要。
“你喝酒喝壞腦子了!沒有正常的判斷能力嗎!”
何屠熠推開他,臉上卻沒有明顯的怒火:“陳姝那種背景豈是能委身于我的,就憑她爸陳栗的勢力,這圈中有誰敢惹她的。”
幾十年前的富商,金錢來的也算幹淨,說到底他們家的娛樂事業終究還是差了些台面。
薛律這才清醒了過來,他剛才真是被何屠熠的混賬話弄的氣急攻心。
“以後别亂開她的玩笑。”
“倒是你,考電影學院不會真的為了她吧。”
一個需要繼承家業的男人不去努力深造,反而跻身于花花世界,真是少見。
但他似乎沒想想自己每天在幹什麼。
“少管我的事。”
“陳姝不喜歡你。”
一句話,再次激起了薛律的怒火。
他皮笑肉不笑,冰冷開口:“她是個木頭腦袋,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會喜歡别人。”
就算陳姝有喜歡的人,第一個也絕對是他薛律,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
何屠熠這次安靜下來了,他突然又想起了那晚被酒弄濕的宋懸。
有些事薛律看不透,可混迹多年感情中的他卻一清二楚。
……
陳姝這幾天沒有去找宋懸。
宋嘉卉倒是打了不少電話讓她照顧妹妹,在學業上多輔導輔導,尤其是數學。
這晚她上樓敲了鄭明瓊的門,在得到應允後推門而進。
剛進入房間陳姝的第一反應就是,溫暖。
鄭明瓊的房間并不是家裡統一的中式裝修風格,那種風格看似富麗大氣,實際卻冰冷至極。
而她的房間在這個家裡仿佛是一個世外桃源。暖色調的牆壁,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面牆的玻璃展櫃,裡面放置了很多手辦娃娃。
陳姝不懂小女孩的愛好。
但她覺得住進這個房間一定會被愛包圍住。
“姐,你有什麼事嗎?”
鄭明瓊有些受寵若驚,畢竟姐姐從來不會主動找自己,于是又帶了一絲緊張。
陳姝别扭的開口道:“家裡這幾個月沒人在,要是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就找我。”
“嗯,我會的。”
鄭明瓊剛上初一,中午在學校吃,晚上有司機接,回到家又有阿姨做飯,根本沒什麼需要她照顧的。
宋嘉卉隻是想拉近姐妹倆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