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明瓊聽到動靜下樓來到客廳的時候,宋懸已經把陳姝放在了沙發上。
“宋老師,你還沒回去呀。”
下一秒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陳姝:“我姐她怎麼了?”
鄭明瓊連忙小跑過來,隻見姐姐眉頭微蹙,眉宇間彌漫着痛苦。
“有退燒藥嗎。”
宋懸問道。
“啊……有的!等一下我去找找。”
宋懸蹲下身再次試了試陳姝的額頭溫度,依然是那麼燙,他起身倒了一杯溫水。
幾分鐘後,鄭明瓊拎了一個醫藥箱跑了過來。
“家裡的藥都在這裡面,你看看有沒有退燒的。”
她不知道那些藥的學術名字都是什麼意思。
宋懸打開醫藥箱,在裡面翻找着,最後拿出了一盒複方氨酚烷胺片,取出一粒托住陳姝的後腦勺用水讓她咽了下去。
鄭明瓊站在旁邊看着他這熟練的操作,有很多疑問想提出。
宋老師跟姐姐認識嗎。
為什麼她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擔憂,還有照顧姐姐的動作就像千百次重複過一樣。
宋老師家裡一定也有個年幼的妹妹吧。
宋懸做完這一切後,起身對鄭明瓊說了句:“她發燒了,如果夜裡還不退燒,記得告訴你們家阿姨。”
看着沙發上雙眼緊閉的陳姝,他抿了抿嘴補了句:“拿床被子幫你姐姐蓋上。”
“好的,謝謝你宋老師。”
宋懸說完後便離開了這裡。
鄭明瓊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裡默默想着。
原來,宋老師并不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他還是很溫暖的,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
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傾瀉在陳姝的臉上。
她條件反射的用手遮住那抹刺眼的光,試探的睜開一條縫。
卻不是平日裡熟悉的卧室天花闆,而是一樓的客廳。
陳姝努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身上還蓋了一層蠶絲被,頭還有些暈乎。
她開始回想。
明明昨晚從西山回來之後她見到了宋懸,他就站在大廳門口,那真實的感覺絕對不是一場夢。
陳姝緩慢地坐了起來,看到旁邊的桌子上放着一闆被拆封的藥,還有半杯水。
除了這些,沒有半分宋懸存在過的痕迹。
“姐,你醒了。”
寂靜的空間内突然響起鄭明瓊的聲音,陳姝轉頭往後看,隻見她背着書包扶着扶手下着樓梯。
“姐,你還難受嗎。”
鄭明瓊來到陳姝面前,坐下來對她說:“昨晚你不太舒服我就沒叫醒你,但是我讓阿姨過來時刻在意你的情況。”
陳姝問道:“我怎麼睡在沙發上。”
還蓋了被子,她完全沒有印象。
“昨晚我到樓下時,你和宋老師就已經在這裡了。”
陳姝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宋老師?”
是宋懸嗎。
“是呀,就是你給我請的家教老師。”
“那他人呢。”
陳姝掀開被子,用腳找着拖鞋,卻發現沙發前放着的是她昨天白日裡穿的鞋子。
她連鞋子都沒換!
“他喂你吃過藥後就回去了。”
聞言,陳姝穿鞋的動作一頓。
他喂她吃藥。
想着,陳姝的視線轉移到桌子上未喝完的那杯水上面,無精打采的眼睛突然有了光的亮度。
“姐,你今天好點了嗎,如果還不舒服就要去醫院。”
“沒事,我好多了。”
陳姝說的是實話,她已經沒那麼難受了,肯定是昨晚在西山受了風寒,山裡的溫度本來就低,她穿的又少。
那幾個男人也沒一個體貼的。
“那我去學校了。”
“晚上别跟同學出去玩,回來補習。”
鄭明瓊走後,陳姝這才認真回想起來。
按照她的說辭,自己應該是被宋懸送到沙發上的。
那為什麼他不直接把她送到卧室呢。
可能是覺得這樣做不合适。
宋懸的分寸感讓陳姝内心有一絲溫暖,她揚起笑容,身上的病痛感仿佛從來沒來過一般,什麼都入侵不了她。
陳姝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一頭栽進被子裡,她略微暴躁的揉了一把頭發,想着應該送給宋懸什麼禮物。
因為何屠熠那個情場高手說追人的第一步就是送禮物。
可她實在不知道應該送給宋懸什麼東西。
又有什麼東西是他願意接受,而又不會太讓他覺得這是施舍的東西。
這的确很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