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看的,見到他我就心煩。”
薛律說這句話時,腦海裡閃過江晃那張可恨的臉,有薛明雲護着,那無計可施的無力感瘋狂折磨着他。
“越是這樣,你就越得經常回家。”
薛律不解的看向發出此言的何臨。
何臨思索片刻道:“你每天撒手不問,家裡豈不是都讓他們母子倆當家作主了。”
薛律聽了這話氣不打一出來,他握拳砸了下桌子。
何臨說得有道理,薛明雲如此袒護他們,總有一天江晃會改姓成薛,他絕不能讓這種狀況愈演愈烈。
“不喝了,先回家了。”
說完,一把摟過外套起身就離開。
搞得何臨與蔣肆措不及防。
“律哥還真是雷厲風行啊,不愧是開賽車的人。”
待了一會後,他倆也準備離開,蔣肆不會開車,何臨順路把他送回去。
剛出珠館大門,蔣肆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你哥嗎。”
他用胳膊搗了搗一旁的何臨。
何臨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的确是何屠熠,他身旁還站着一個女孩,兩個人大概是剛下車,他在為她撐傘。
他摟着她的肩,她披着他的西裝外套,舉止異常親密。
“為什麼大家都在談戀愛,隻有我們倆整天跟着律哥混。”
蔣肆故作歎息,他們兩個大男人連傘都沒帶,一點都不講究,從大門跑到車旁略顯狼狽。
何臨沒理他。
他知道他哥的德行,畢竟是金主爸爸,身邊從來就不缺男伴或女伴,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蔣肆提議。
“别打擾到他們了。”
他們冒然上去不太合适,會破壞那種唯美暧昧的意境。
“你不覺得你哥旁邊那個女的很眼熟嗎。”
車子發動前,蔣肆來了這麼一句。
何臨打趣道:“你認識的女生還真不少。”
他平日裡都不跟異性相處,連說過話的都沒幾個,竟然還能記住别人的臉,真是罕見。
“不跟你開玩笑,是真的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蔣肆絞盡腦汁,終于有了一絲線索:“她不就是跟律哥一個班的嗎,跟姝姐長得特别像的那個。”
怪不得自己會覺得眼熟。
聞言,何臨腦子裡有号人物,他透過車窗再次打量那個女生,在确認她就是朱芙之後,瞬間緊皺眉頭。
“我哥怎麼跟她在一塊。”
他們都知道朱芙跟陳姝長得像,就連薛律都承認,但朱芙顯得溫柔多了,性子和她清純的長相很符合。
在他眼裡,她是一個自視清高,不與旁人同流合污的人。
但今日,眼前的一切告訴何臨,他的感覺是錯的。
能勾搭上何屠熠的,心思都不單純。
“怎麼,他倆在一塊很意外嗎。”
蔣肆看着何臨皺眉頭的表情,不太能理解他在擔憂什麼,誰不知道他哥本來就是一個濫情的人。
“你哥跟誰在一起那是他的自由,就算你不喜歡那個女的也少說話,你管太多小心自己的分紅被收回。”
何臨收回目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滿臉無語。
“我管他做什麼,我也對那個女生沒有任何意見。”
他對誰當自己嫂子這件事都無所謂,反正又不會談太久,何屠熠是不婚主義。
一路上,何臨回想着今天得知的事情。
何屠熠跟朱芙不值得他驚訝,陳姝與宋懸才讓他震驚。
原來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熟人圈。
陳姝對宋懸那麼割裂的心理竟然能跟他談起戀愛,她到底在做什麼啊,難不成真愛上了。
何臨回憶了之前幾次陳姝對宋懸的态度,好像從爛尾樓那一次就有所不同了,包括之後的種種。
所以他的猜想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是我,我就組個局把他們都邀請過來,反正大家互相都認識,玩起來也放得開。”
蔣肆想着,那一定很有意思。
“你敢讓薛律去嗎,我怕熟人局變案發現場。”
如果薛律知道自己追求已久的心上人被别人捷足先登,而那個人還是宋懸,他一定直接上去就是一拳。
他不應該去當賽車手,而是拳擊手。
還有他哥何屠熠,剛回國那天就戲弄宋懸,還正巧被陳姝碰到,真夠抓馬的。
也少不了旁邊坐着的這位,聽說還把宋懸鎖在學校的空房子裡。
“怎麼不敢,他打宋懸關咱們什麼事,跟誰談戀愛那是姝姐的選擇。”
蔣肆無所畏懼。
“那你現在就去告訴他吧,我送你去。”
說着,何臨加快車速。
“别急,我要等一個合适的時間。”
蔣肆頓了頓,有些後悔剛剛的大言不慚:“律哥的家事還不夠他費心的呢,咱們就先将這件事擱置一段時間。”
“沒那個膽量就閉嘴。”
何臨就知道他是隻會過嘴瘾的人,也沒真送他去薛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