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反駁的話，何屠熠一愣。

“所以我搞不懂你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朱芙感到頭疼，非常的疼。

“你想要什麼，宋懸不能給你的我能給。”

“我想要一段婚姻，你能給我嗎。”

他不能。

朱芙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她看過何屠熠的采訪，他是不婚主義，不會給任何一個女人婚姻。

“好啊，什麼時候有時間去領證。”

但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

“你！能不能别開玩笑了！”

朱芙在心裡準備好的話，全部作廢。

何屠熠見她的反應，笑出了聲：“喝點？”

“我家沒有酒。”

朱芙沒撒謊，她家裡一瓶酒都沒有，因為宋懸不喜歡。

雖然，他一次也沒來過。

“沒關系，我讓人送。”

十分鐘後，兩人在陽台面對而坐。

何屠熠讓人送來的不是成品，他要自己調，還真是有閑心。

外面是一覽無餘的璀璨霓虹。

何屠熠點燃了香薰蠟燭，空氣中彌漫着青草香，客廳裡沒開燈，天色将暗未暗。

朱芙看着眼前他遞過來的酒，是清透的綠色，說實話挺好看，但她不喜歡綠色。

“嘗嘗。”

他卻盛情邀請。

朱芙端起酒杯，小抿一口，口感綿柔清涼，沒有想象中的辛辣。

或許是許久不沾酒，又或是何屠熠的手藝太好，朱芙抿着抿着就見了底。

何屠熠又把自己的那杯推給她。

“朗姆＋金酒＋伏特加＋薄荷糖漿，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還行。”

朱芙回道。

“宋懸自己酒精過敏，還不讓你喝酒。”

何屠熠冷不丁的說了這麼一句。

朱芙捏住酒杯的手指一頓。

回想起來，她還真沒見過宋懸喝酒，本以為他是不喜歡，卻沒想到是酒精過敏。

而自己對他的了解又有多少呢。

他也從來不會給她了解的機會。

“是我自己不喜歡喝。”

“你這樣子可不像不喜歡。”

何屠熠笑着輕輕搖了搖頭。

朱芙頓時心煩，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但何屠熠卻沒打算放棄關于宋懸的話題。

“你們在一起睡過嗎？”

朱芙惱怒：“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應該是沒有。”

何屠熠不理會她，自顧自的下定義。

說話間，又調了一杯酒。

而這一杯是鮮豔的紅色，像是從寶石裡淬煉出來殷紅的血。

“住得這麼近，他都不來找你嗎。”

朱芙突然覺得面前的男人很可怕，他究竟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的。

“别太驚訝，這都是我瞎猜的。”

何屠熠把那杯紅色的酒再次推到她面前。

朱芙卻沒有任何動作，頭腦昏昏沉沉的。

“記得當年有一次我們約會，陳姝讓我先把她送到瑰園灣。”

聞言，朱芙徹底僵住。

“她說，那裡是她與宋懸未來的婚房。”

“他沒有住在裡面！”

“我知道，他住在隔壁的東瀾府，陳姝的前面一棟。”

朱芙努力消化着何屠熠的話，頭痛欲裂。

“那裡可以看見陳姝窗戶的明滅。”

何屠熠冷靜的分析。

“你覺得陳姝回國會住在這裡嗎！”

說不定早就被她賣掉了。

“那天我在樓下的便利店遇到她了。”

後來在回去的路上何屠熠猛然想到，這房子還是當年自己親自給她挑選的！

說是要送給宋懸的禮物。

但沒過多久，她就出國了。

“不要再說了！我不會離開宋懸的！”

朱芙用手砸了下疼痛欲裂的頭，制止何屠熠的發言。

“你早晚會離開。”

何屠熠卻一點面子也不給她：“你權衡利弊，宋懸除了給你拍電影還給過你什麼嗎，他會給你提供情緒價值嗎。”

朱芙被問住，她不想回答。

眼睛盯着面前那杯鮮紅的酒，猶豫片刻後往嘴邊送去。

不像上一杯清爽酸甜，這一杯太濃烈辛辣，直沖嗓子眼，朱芙被嗆得眼淚快要流了出來。

“這杯度數很高，嘗一口就行了。”

何屠熠遞了張紙巾給她。

朱芙沒有接過，而是仰頭一飲而盡。

當晚，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好像什麼也看不清，眼前像是被氤氲的水霧蒙住，怎麼也撥不開，焦躁爬上理智，急迫地想要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