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時,城市是霧蒙蒙的灰色調。
陳姝把筒燈打開,頓時整個花店被暖光籠罩,她坐在窗邊設計了一個新花束。
裡面有曼塔玫瑰,永生蓬萊松,幹花白果和水晶草,用了黑色的魚尾輕紗和綢帶點綴。
靈光一閃取了個名字,叫未燃盡的心火。
陳姝拍了張照片,剛準備登錄官方賬号,一擡眼便看見窗外何屠熠正往這邊走來,這花店還真是人盡皆知。
文案才編輯好,那雙高級手工皮鞋準時停在她的面前。
“來這裡做什麼。”
陳姝頭也沒擡,繼續欣賞着自己的傑作。
“環境不錯。”
何屠熠把傘放下,水珠順着透明傘骨滾落在地闆上,他打量了下四周,點點頭發出贊賞。
“這裡不歡迎不消費的顧客。”
陳姝故意說道,不太喜歡他的光臨。
這兄弟倆一個是日理萬機的大老闆,一個是如日中天的男歌手,她這個花店究竟是對他們有多大的吸引力。
“誰說我不消費了。”
“雨天來買花,何老闆果然是個浪漫的人。”
陳姝打趣道,隻是不知這束花又要送給哪個幸運的女人。
何屠熠指了指桌子上剛包好的花束:“這個,我要了。”
“眼光不錯,兩千塊,直接轉賬吧。”
他那麼有錢,不宰都對不起自己。
何屠熠笑着掏出手機,幾秒鐘後,陳姝收到一條入賬提醒。
她皺眉:“轉多了。”
上面顯示的數額,多了一個零。
“我不接受施舍。”
“聽說你最近在看心理醫生?”
何屠熠突然轉移話題,他的袖扣在燈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光,是兩枚百合花形狀的鉑金飾物。
陳姝一愣,自從得知朱芙懷孕後,她的心理好像出現了問題,仿佛有兩個不同的靈魂在拉扯自己的神經。
“你怎麼知道的。”
她看醫生都是偷偷去的,根本無人知曉。
“你約的那個聞專家,是我的朋友。”
陳姝無話可說,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他告訴我,你的病純粹就是閑出來的。”
“随意把患者的病情告訴别人,犯法吧。”
陳姝站了起來,瞪着何屠熠。
“所以我今天來,是給你找工作的啊。”
“不需要。”
但何屠熠完全不在意她說了什麼,對窗外說了句進來。
陳姝疑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隻見一個長相清純的女孩走了進來,她臉上還有沒擦幹淨的雨水,進來後怯生生地站在何屠熠身後,始終垂眸躲閃陳姝的注視。
“什麼意思。”
“她叫徐顔,上東電影學院的應屆生,她有個親姐姐,叫徐稚。”
何屠熠回答道,但陳姝依舊不懂。
“當年我精心培養她姐姐,希望能與朱芙匹敵,但很可惜,她太不争氣。”
其實差一點就可以成功,但後來朱芙攀上了宋懸,咖位直線上升,一躍跻身于頂流。
“所以你現在又來培養她妹妹?”
陳姝不理解:“為什麼非要跟朱芙比呢。”
“我要讓她從高位上被拉下來,讓她明白,隻有我才能給她想要的一切。”
說這句話時,何屠熠眼中滿滿的占有欲。
“何老闆追人的手段真别緻。”
他越這樣,朱芙越不會喜歡。
陳姝又仔細打量着徐顔。
長得不賴,氣質也挺好,不過要超越朱芙,還是有點難度的,畢竟她在熒幕上已經先入為主。
但也說不定,因為朱芙懷孕的期間一定是沒有曝光度,或許徐顔可以憑借這個間隙替代她。
“那祝你成功。”
“我是來跟你合作的。”
不等陳姝反應,何屠熠繼續說道:“她的人設要跟朱芙當年一樣,沒有任何背景在機緣巧合下爆火,所以這次我不打算出面。”
“你既然可以封鎖當年與朱芙的關系,那麼這次你依舊可以。”
“不。”
陳姝眉頭聳動:“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把她交給你,你親自帶。”
陳姝冷笑一聲,覺得他在拿自己尋樂子。
“何屠熠,你公司裡這麼多經紀人,非要找我這個外行人嗎!”
“陳姝,你難道不想體驗一下嗎。”
何屠熠的話無頭無尾,莫名極了。
“什麼。”
“把宋懸壓下一頭的感覺。”
何屠熠擡手整理了下領帶:“他既然能把朱芙捧得那麼高,那麼你也可以把她摔下來。”
他試圖激發出她深處隐藏的扭曲心理。
畢竟這是陳姝在年少時最擅長的愛好。
“聽陳叔叔說,宋懸家的債務是你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