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秋身着藍白修身的西裝工作服,身材修長,身上有着其他服務員沒有的獨特氣質。
此刻他微微低頭,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和一位服務員推着香槟塔車,慢慢來到宴會中央。
香槟塔此時還是空蕩蕩的,跟朝秋一起來的那個服務員,開始從上面往下倒香槟。
倒完香槟後,那個服務員離開,朝秋還停留在原地。
來參加訂婚宴的客人來頭都不小,與其說他們參加的是訂婚宴,不如說這是一場以訂婚為幌子的交流合作會。
有些大公司的老總特意帶了家裡的兒子、女兒見世面。
宴會廳内,一大部分都是靓麗俊美的年輕男女。
有人注意到與衆不同的朝秋,看到他低頭也難掩漂亮的面容,和修長纖細的腰身,忍不住眼前一亮。
心想着等訂婚宴結束,就包養這個小服務員玩玩。
主持人已經講完開場話,将場面交給了周氏掌權人。
由于謝氏掌權人是謝書,地位與周老爺子相差不是半點,因此他隻能站在周老爺子的身邊,當做陪襯。
周家老爺子難得露出慈善的表情,訴說着聯姻的喜悅,以及對各位來賓到來的感謝。
謝書和謝氏夫婦站在他身邊,對衆位來賓微笑點頭。
周庭軒和謝硯站在各自家人身邊,沒一個人臉上帶着笑容。
仿佛這不是他們的訂婚宴,而是他們的鴻門宴。
在場賓客聽說過之前的流言蜚語,本來還有一絲懷疑,看到他們這樣,心底了然。
大家都是聊齋老狐狸,盡管内心嘲諷,卻很好地掩飾了表情,嘴上對着這兩人說着恭喜恭喜。
周庭軒和謝硯根本不想見到彼此,聽到這些祝福的話,臉一個比一個黑。
終于,周老爺子等人來到香槟塔車前,準備取一杯香槟,以敬在場來賓。
終于過來了。
朝秋内心迫不及待,慢慢擡起了頭,眼睛對上了周庭軒和謝硯。
“朝秋?”
“秋秋,你怎麼在這!”
疑惑加驚喜的聲音響起,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被吸引,頃刻間,便全看見了朝秋。
朝秋無懼衆多目光,面無表情地沖着兩人扯出一抹生硬的笑。
“好久不見。”
呵呵,來送你們上熱搜啊。
周庭軒和謝硯心裡咯噔一下,朝秋這樣子,絕對是氣狠了。
周老爺子、謝書等人臉色十分不好看。
任誰在自家孫子/弟弟/兒子的訂婚宴上,看到他之前的桃花找上門,都不會開心。
尤其這個桃花還和訂婚宴的兩個主人都有牽扯。
周老爺子臉色冰冷,冷呵出聲:“來人,把他帶走!
什麼人都敢放進來,還有沒有規矩!”
朝秋不由看向老人,沖他呲了呲牙,一個老菊花還敢看不起他,要不是他還忙着幹别的,高低要罵老菊花一頓。
眼見時機成熟,朝秋臉上快速閃過一抹惡劣的笑,手伸向香槟塔。
周庭軒和謝硯不想朝秋在這樣的場合鬧事,真出事,誰都保不了他。
“秋秋,别!”
謝硯跑了過來,但他的速度,沒有朝秋的手快。
“嘩啦啦”
“乒乒乓乓”
壯觀的香槟塔直接坍塌,從上到下,金黃的酒液傾灑而出,打濕了下面的香槟塔車和地面,更是飛濺到了旁邊周老爺子等人的身上。
周老爺子橫眉怒瞪,舉起拐杖,盛怒地指着朝秋:“你、你……無恥小兒!”
謝氏夫婦臉色大變,趕忙叫人:“人呢?趕緊把他趕出去!”
然而其他人已經被周助理使計牽扯住,根本沒有人來趕朝秋。
朝秋撿起碎酒杯,懸在下巴處,一臉決絕地看着趕到他面前的周庭軒和謝硯。
他紅着眼質問道:“玩弄我開心嗎?”
“周庭軒,你自大傲慢,薄情冷性,用債務逼我做你的情人,還一直看不起我,沒有一點良心。”
“謝硯,你滿嘴謊話,懦弱無恥,用愛的名義把我從周庭軒身邊帶走,卻又立刻抛棄我,甚至要趕我離開從小長大的京市。”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你們一而再再而三欺騙和抛棄?!”
“招惹了我,就别想輕易脫身而去!”
“今天你們必須給我個準話,到底是要聯姻,還是要我!”
他漂亮的臉蛋已經流滿了淚水,眼尾和鼻頭通紅,可憐巴巴的。
他嘴上說着兇巴巴威脅的話,可舉着碎玻璃杯的手顫抖着,神情滿是委屈和恐懼,隻讓人覺得他在虛張聲勢。
看不出多少威脅,隻看到無盡的脆弱。
在場年輕人都忍不住同情他。
怎麼會有人忍心傷害他呢?他這麼弱小可憐又無助。
“唉,要是我,我可舍不得讓這麼漂亮的人兒傷心。”
“難怪周大少和謝二少,為他沖昏了頭,這一哭,誰不頭腦發昏啊。”
“可憐見的,既然那兩位不喜歡了,那我可就接手了。”說話的,正是之前打算包養朝秋的人。
周庭軒和謝硯聽到這些話,覺得刺耳極了。
本來就因為朝秋的話而痛心和後悔,現在更是氣得臉紅。
周庭軒再也忍不住朝觊觎朝秋的男子咆哮:“你給我閉嘴!再敢惦記我的人,我弄死你!”
周老爺子臉色鐵青,怒斥他:“庭軒,你在說什麼胡話?趕緊跟人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