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劇組更是如此,貓兒一轉身就溜沒影了。
短短數日,被貓襲擊數次,并準時打狂犬疫苗的陸霁風已經無所謂了,養貓——治療潔癖的最佳方式。
程桐打趣他每天就知道招惹小貓。
陸霁風啧了一聲,說:“貓跟主人一個脾氣,都難伺候。”
程桐誇他有自知之明。
陸霁風欲言又止,他說的是時皎……沒有确切的證據,但陸霁風依舊覺得兩隻嬌嬌是同一隻。
小貓鬧脾氣非一朝一夕,因為他真的怕陸霁風強行綁架貓咪去絕育,隻要稍微一想這個場面,時皎就想跑路。
于是此後幾天,陸霁風都沒能抱上小貓。
小貓每天在外邊瞎逛,到點就回來,回程時,自己墊着四條小短腿哒哒往車上跳,然後找到後排角落位置蜷縮成一個标準的圓,總之十分警惕陸霁風。
時皎禁止任何人觊觎小貓的鈴铛。
陸霁風沒想到小貓能這麼記仇,他轉身望着那團毛茸茸,氣笑了,“看,這是個祖宗,我看這貓是成精了,就提了一句絕育,鬧脾氣到現在。”
程桐忍俊不禁,“要你亂說,我們嬌嬌本來就嬌氣,再說,嬌嬌說不定還是隻幼貓。”
小貓體型不大,隻是圓潤蓬松,陸霁風養了那麼久沒見小貓長一點兒肉,他若有所思,“應該已經成年了。”
他最近有時間就刷「嬌嬌啾咪」這個賬号,動态可追至兩年前,跟時皎的出道時間差不多同步,如果真是同一隻,那肯定是成年了。
時皎從未停止偷聽談話,邊聽邊走神,不自覺就放松了身體,直到被高大的黑影籠罩住身體,他貓瞳豎起,警惕地用爪子捂住小腹,沖來人哈了口氣。
陸霁風舉手投降,“好了好了,你真是祖宗,我不碰你。”
小貓扭扭身體,又往角落縮了縮。
其實……春天并非對小貓完全沒有影響,時皎歸根究底原型是小貓咪,隻是相較于小動物的原始習性,妖要收斂許多,時皎隻會在初春帶着寒意的時節覺得燥熱。
今日剛下一場細雨,夾雜着北風,室内還需要開空調才能保證供暖,但時皎一反怕冷的特質,做完妝造後就離開了休息室,穿着一身單衣徑直走到了涼亭。
寒冷的風此時落在時皎身上倒是剛剛好,他撐着下巴,寬大的袖口落下,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臂,小貓輕輕歎氣,好熱啊。
時皎天賦不錯,但在妖族中高低還算幼崽,修行不到位的結果就是會這樣受本體影響。
涼風撫平了小貓心頭的躁動,時皎現在什麼都不想做,隻想發發呆,他索性趴在手臂上,圓潤的眼睛看着屋檐落下的水滴。
“不冷嗎?”讨人厭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時皎瞳孔微動,懶懶道:“不冷。”
陸霁風剛結束一場外景,身上帶着幾分濕意,他在時皎身邊坐下,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團團花叢,他冷不丁道:“你猜嬌嬌在哪一簇花叢裡?”
時皎臉上肉眼可見浮起幾分疑惑,“貓?”
陸霁風這人好奇怪,是沒話找話嗎?
“嗯,嬌嬌就在這裡,”陸霁風随意道,他是跟着定位來的,顯示貓兒就在這附近,“你沒看見嗎?”
時皎慢慢支起身體,一副見鬼的表情,“你在開玩笑嗎?”
陸霁風語氣如此笃定,讓時皎背後發涼。
陸霁風這個人類跟小貓的腦回路完全對不上,他回想起之前幾次定位器有偏差的場景,思索片刻道:“沒開玩笑,當然也可能弄錯了。”
就在這時,花叢裡傳來一道應景的貓叫,貓叫纏綿悱恻,一會兒又變得凄厲焦躁。
陸霁風一愣,立即起身,沖叫春的小貓喚道:“嬌嬌?!”
時皎懶懶看他一眼,貓兒似的又伏在桌案上,想着陸霁風是不是有聽力障礙,嬌嬌在這兒坐着呢,那貓叫一聽就是在發情期的小野貓。
時皎看戲似的看着陸霁風的所作所為,花叢飛速顫動,沒等陸霁風上前找到貓兒,那貓兒就跑遠了。
停在空蕩蕩的花叢旁,陸霁風臉色變化莫測,前幾天還說嬌嬌或許還沒到發情的時候,事實卻是每一隻沒嘎蛋的小貓都會在春天求偶,那蠢貓發|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