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艾麗也不可能真的教晨珀使用電提,她純粹就是來看她熱鬧的,見對方自己适應了一陣沒鬧什麼笑話後,也就沒興趣繼續陪着了。
田艾麗聽自家母親董事說過,最近聲世有個非常重要的客人要來,屆時唐晗會親自招待。
飯局、各種娛樂活動是少不了的,以她董事千金和“電音天後”的雙重身份,肯定也會參與,這是和唐晗拉近距離的好機會,她打算提前去購物和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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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珀在電子樂部待了幾天,很快發現這裡比交響樂團輕松多了,因為沒有集訓和彩排,以她的程度也還沒到和樂隊合奏的程度,至于個人練習的事,監理幾乎不管。
聲世提供練習室,但也不反對個人在家練習。所以,在領了電提和厚厚一疊樂譜後,晨珀開始了每天睡到自然醒的舒坦日子。
這天不是休息日,晨珀照例睡到自然醒,正在浴室刷牙時唐晗來了電話。
“在家?”
“嗯。”
唐晗聽出了那一頭的刷牙聲,他擡腕看看手表,已經十點半了:“剛起?”
“嗯。”
“給你二十分鐘,把自己收拾好下樓。”
“又幹什麼?”好心情瞬間全沒了。
“公事,下來吧,我們不能遲到。”他說完便挂了電話。
二十分鐘,化妝自然是不夠的,當然她也沒想打扮,刷牙洗臉後,她吃了一碗牛奶泡谷物,換上牛仔褲和羊駝色的薄呢短大衣便出了門。
這次停在樓下的不是阿斯頓馬丁,而是一輛七座商務車。
她剛踏出樓道,車廂門開了,唐晗露出臉:“快上來吧,對方不喜歡别人遲到,我們提早點過去。”
晨珀:“……”還真是公事啊?
她幾步上了車,司機關上移門,她剛把座椅調了個舒服的角度,他的手已經摸到她臉上。
晨珀:“……”不是公事麼?
她躲開,斜了他一眼。
手指微微一頓,改了方向,在她額頭一彈,問道:“沒化妝?”見她揉着額頭一副溫順安靜的模樣,盡管隻是這隻是表面的假象,他還是忍不住笑了,“你不化妝也一樣漂亮。”
刻意壓低了聲線裡透出一種酥啞的磁性,這種接近挑逗的說話方式由他這樣容貌的男子展現出來,足以令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面紅耳赤。
晨珀不耐煩的伸出手,擋住他的臉,用力推開:“請你正經點。”
她一本正經的語氣引得他低聲笑,他拽住推自己臉的小手,在對方白嫩柔軟的掌心親了一口:“你覺得是你的手心軟還是我的唇更軟?”
晨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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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地點在S城以奢華著稱的度假酒店内。
晨珀他們抵達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助理模樣的人等在門口。從酒店大堂拐入庭院裡的噴泉通道後,周圍變得安靜下來。和人來人往的大堂相比,這裡寂靜的完全不像酒店,周圍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要不是在酒店大堂碰見迎出來的樂團總監耿碩東和行政經理範芯一行人,晨珀都要以為這是唐晗為約她耍的花招了。
大概是感覺到晨珀的疑惑,唐晗向她解釋道:“對方喜靜,不喜歡人多。”
“那你還讓我來?”
“不是欠着你一頓飯麼?”他意有所指,“整個S城,這裡海鮮做的最好吃,算是補給你的。”
晨珀克制了一下蠕動的胃部,面上仍淡淡道:“你早說我就不來了。”
唐晗唇角帶笑的看她一眼,并不拆穿她。
一衆人沿噴泉通道繞過庭院,來到一棟複古靜雅的小樓前。
這棟小樓隻有兩層高,周圍遍植樹木,與酒店其他的建築都離得很遠,小樓前方是個設計精美的玻璃房花園。現在雖然已經是十二月底,但花房内卻姹紫嫣紅翠綠一片。
幾個身着西裝面目普通的男性身姿筆直的站在小樓大門處,看模樣不太像酒店服務員。
唐晗一行人走進小樓時,他們微微低頭以示恭敬,同時小樓玄廳内迅速走出一位衣衫革履的男性,對方三十歲上下,長相俊逸,見到唐晗笑着問候,随後禮貌在前面引路。
“我還以為我夠早了,想不到他已經到了。”唐晗朝身側的耿碩東笑了聲。
耿碩東看起來有些緊張:“我也是之前到的時候才知道他上午就過來了,不過他助理一再強調他隻是過來喝早茶,也不用特意催唐總您。”
其實耿碩東和範芯也隻不過比唐晗早到了十來分鐘,還在考慮要不要打給唐晗時他就來了,所以他們也隻來得及告訴他一聲對方已經到達。
唐晗笑了笑,并沒有責怪耿碩東的意思。
早到總是比遲到好,說明對方也有合作的誠意。這麼看來,也許另一件事今天也能提一提。唐晗心思在公事上,快到包廂門口時才發現晨珀落在了後面。
他停了腳步,笑着朝她溫柔伸出手:“過來。”
如此親昵的語氣和動作,使得原本忽略晨珀的耿碩東和範芯都留意到了她。
雖然因為合約以及欽點她獨奏巴斯克随想曲的事,這兩人心裡都點數,不過今天這麼一來,這件事原本還在被猜測的事無疑是實打實了。
在衆人或好奇或羨慕的眼光中,晨珀很幹脆的道:“不要。”
衆人:“……”唐總這是被當面拒絕了嗎?腫麼辦,好尴尬,他們該消失嗎?
好在氣氛尴尬之際,在前面引路的俊逸男性打開了包廂門,說了聲“請”。
衆人皆松了口氣。
唐晗雖然對晨珀的态度不滿,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她較真。之前讓她過去也不過是見她落在人後,下意識不想冷落她才開的口。他沖那名俊逸男性笑了笑,緩步走進包廂。
包廂裡,紅木圓桌的靠窗處坐着一人。他正低頭看手裡的一疊資料,窗外秋葉飄落,金色的暖陽透進來,落在他清隽淡然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