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母親和青蓮剛收拾了碗筷,見是秦川回來,秦母很是訝異:“哎?你咋回來了?這都要期末考了。”
何青蓮看着秦川有點落寞的樣子,當下就猜出了他回來的原因:“媽,先給他熱熱飯菜吧。”青蓮的言外之意,秦川這裡,還是别多問的好。
秦川坐下,捏了捏海正通紅的小臉蛋:“小家夥,一天一個樣兒,這才多久沒見,又長大了。”
“那可不。”青蓮順勢也坐在了秦川身側:“你忘了?海正一歲兩個月的時候,有天你下班回來,他突然就會走路了,還直勾勾小跑着撲到你懷裡的。”
看着青蓮和海正的笑臉,秦川陰郁的心情頓時減半:“那咋不記得,當時可把我驚的。”
這時,秦母也将一碗熱氣騰騰的排骨和一個大白饅頭端了過來,見秦母還是擔心,秦川安慰道:“媽,沒事兒,就是回來看看,明兒個一大早就回學校,下禮拜就正式放假了。”
夜裡,看着海正終于睡沉,青蓮将手臂探出,伸進了秦川的被窩裡,與他十指相扣,她知道,他還沒有睡着。
“出殡那天,我代你去送了他一程,跟生子一起去的。”
“嗯,謝謝你,青蓮。”他的聲音很低,是聆聽,也是訴說。
“眉頭還是鎖着的,他走的不安詳。”青蓮說。
秦川緊了緊掌心那隻手:“怎麼可能安詳,激情殺人也好,有預謀也罷,對他,太不公平。你不怕嗎?”
一片漆黑,何青蓮知道秦川是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的,可她還是搖了搖頭:“那有啥可怕的,我不覺得怕呀。”
“哎。”秦川微歎:“如果沒這出,他上所長這事,現在估計該提上日程了。”
何青蓮亦跟着歎息:“高副所兒人好啊,可惜了。”
“青蓮。”他輕輕喚了她一聲,雙臂環繞,撐着身體趴了起來:“等畢業了,我若是選擇還回局裡做事,你同意嗎?”
暗夜裡,青蓮“噗”的一笑,也學着秦川的樣子趴起來:“我管你做啥,夠海正的學費就行。”
秦川也挑嘴笑了,但是沒笑出聲:“看,還是嫌我不掙錢。”
“啧。”何青蓮摸着黑,揪了揪秦川的耳朵:“你怎麼好賴話不分呢。”
秦川握住了青蓮揪着自己的手:“玩笑話,玩笑話你聽不出啊。”
何青蓮抿着唇,偷偷的笑了。
“反正睡不着,要不,咱倆開個讨論會?”
何青蓮不解:“讨論啥?”
“論,海正是怎樣練成的。”
何青蓮的耳根忽的就灼熱了,火燒一般:“去,沒個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