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上何青蓮回來,沒想到秦川也回來了,見他直楞楞坐在床邊,一臉氣不過的樣子,青蓮知道,這家夥八成又在單位裡受了窩囊氣了。
“……”青蓮剛要開口,秦川竟是啪的一聲将一沓藍色票子拍在化妝案台上,轉過了臉去。
“呦。”青蓮拿起那錢點點,足足有1000元:“二等功獎金拿到啦,獎章呢?”
秦川歪頭看看青蓮,挪了挪身體,沒有看她:“不要了。”
青蓮輕撫秦川的肩頭:“你說你,立功是好事兒,又犯啥脾氣?”
“我沒想的立功。”
“我知道。”青蓮趕緊去壓秦川的怒火:“你沒想着立功,也沒想當什麼隊長,你就是想破案。”
秦川深鎖了眉頭:“對,我一直是這樣的初衷,我就是見不得有些人總是陰陽怪氣兒,自己不幹事兒還見不得别人幹好的樣子。”
“你說你。”何青蓮順勢坐下,碰了碰秦川的胳膊:“還是你那隊長讓你不得勁兒了不是?你就不能無視他嗎?他說他的,你幹你的呗,井水不犯河水。”
“這話,也就你們局外人說的輕松。”秦川起身,松了松胸前衣扣,白天裡在鏡子前照了照這身警服落了胡兵口舌,現在自己還真是咋看咋不舒坦:“反正,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看秦川仍一臉倔模樣,青蓮無奈:“那你說,你準備怎麼辦?”
“我已經告了戴局了,我回大山子派出所去,回去找生子去。”
“啥?”青蓮訝異,不是覺着秦川脾氣直,隻是覺得,賭氣不該是這樣賭的:“你可是在西山礦案裡立了大功的人,有人眼紅自然正常,你咋能耍小孩子脾氣,順了他們的道兒呢,你還是那可以随便任性的年齡嗎?”并不是考慮到屈才,隻是青蓮一直都知道,秦川是喜歡做刑偵的。
“怎麼就是任性了?沒處在那樣的環境裡,你根本就體會不到。”秦川瞅了瞅青蓮,一臉肅穆:“沒有耍脾氣,我是認真的,我也不後悔。”
“你太沖動了。”青蓮沖着那離去的背影,仍是不解:“哎你上哪兒去呀?”。
秦川沒有回頭:“上街透氣兒,煩。”
“還回來吃飯嗎?”
“要你管。”
這日晚上,倆人看似睡在一個被窩,卻是背對着背,貌合神離。青蓮剛想要理一理秦川,秦川卻是伸出手臂關掉了台燈,房子裡烏漆嘛黑。
神經:青蓮心想。
這第二日的晚飯桌上,秦母是看出了二人的不對勁的,可兩口子的事,老人又不好說什麼,過問太多也不方便,隻得飯後便催促着海正趕緊寫作業睡覺,好給二人創造說開的機會。
見青蓮正在燈下背着教案,秦川假意清着嗓子,蹑手蹑腳地坐下。青蓮輕擡眼皮,淡淡瞥去一眼,那背影有些微縮,顯然是做了虧心事的表現,青蓮沒有理他,繼續看起了教案。
見青蓮沒有反應,秦川側了側身體:“這背啥呢?工作還得帶回家裡頭幹,學校這麼不講人情的嗎。”
青蓮刻意翻頁,沒看秦川:“某些人昨天不是說了?我是局外人,既然是局外人,我的活兒,某些人不懂不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