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是千禧年寒假，這次的研學培訓，秦川想要叫着青蓮和海正一起去緒城，一來是有一年的光景沒見李文母女了，聚在一起叙叙舊，二來是先熟悉熟悉環境，畢竟，秦川要調到緒城分局已是闆上釘釘的事兒，目前看來，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去年冬天，李文趁着回河昌，說服了海平跟她回緒城，孩子懂事，葉海平看的出，葉茂生的案子啟動了重審程序，牛玉國的死刑被執行也遙遙無期，這事情又一次深深地刺痛了李文。

見青蓮情緒并不佳，晚餐也是做的簡簡單單，秦川知道，青蓮還是在為工作調動的事情不悅。于是他走上前去，輕輕攬了攬青蓮的肩膀：“你說你，申請不是遞上去了嘛，還一副苦瓜臉相。”

青蓮輕瞥一眼秦川，抖動着肩膀，甩開了那手臂：“這種事情，沒個熟人在教育局那邊打招呼，哪有那麼容易辦的。”

其實秦川知道，青蓮說的不假，可組織上安排他調動，夫妻倆又不願意分開，眼下，幹等結果确實不是良策。

“你也先别着急，這次去了緒城我探探口風，看這城市跟城市之間教師的平級調動怎麼走流程最順當。”秦川說。

既然沒什麼更好的辦法，青蓮便跟着秦川去緒城了，這次教研培訓，講課的人是中昌省公安廳首席刑偵專家武英德。秦川和青蓮沒有帶海正，青蓮的意思，今年夏天，海正就要小學畢業考了，預習的工作還是得提前，就将母親和孩子留在了河昌。隻是，沒想到的是，聽課這天傍晚，秦川卻是一臉囧相的回到了賓館，看着總讓青蓮覺着有些哭笑不得。

“惹事了？”青蓮嗤笑。

“那個......”秦川想了想，不過是課堂上就案件是報複還是侵财做了個自己的論斷，似乎也不算惹事，搓了搓手問道：“沒有。哎，像你們公開課的時候，如果其他老師有不同想法，會直接提出來不？”

正仰靠在大床上休息的青蓮着實沒想到秦川會問到這樣的問題，抱臂想了想：“沒有，就算有，也是課後說。”

“啧。”就見秦川尴尬地撓了撓頭：“我還以為真是要聽下面人發表意見的，鬧半天一整個不讓說。”

“你說說你。”就見青蓮下了床：“看你表情就覺得奇怪，原來，是在想補救的辦法。”

“那啥。”秦川盯向青蓮：“魏處的主意吧，讓我去看看武老師，但不能空手，你說我買點啥？”

青蓮看了看窗外，天還沒有全黑下來，拿起沙發上的圍巾就開始戴：“我陪你去買吧，今天，李文告了我個這個賓館附近挺不錯的地兒，衣食住行方面的貨特齊全，走。”

“哎？買啥呀？”秦川已是架不住青蓮的拖拽。

“邊轉邊想呗。”青蓮拽着秦川，利落地走出了房間。

不到40分鐘的時間，秦川手裡已是滿滿當當，但心裡還是不踏實：“東西是挑的不錯，就是不知道襯不襯武老師的心意。”

青蓮攬了攬秦川的手臂：“試試看吧。你想啊，你們男人出差，肯定不會帶許多換洗的衣服，又趕上這死冷寒天的，保暖衣實用，至于水果，看人必帶。”

秦川輕輕一歎，終于感覺到了今天課堂上冒昧舉動的不妥：“事到如今，死馬當活馬醫吧。”

“别這麼洩氣。”青蓮攥住了秦川的手心：“以前，樁樁件件，你不都處理的挺好嘛，沒事的。”

秦川側目，玩味般笑了：“也就你，覺得我啥也能解決，其實，我這心裡有底沒底，你又不是不知道。”

青蓮低着頭笑了。

秦川湊到青蓮耳邊：“晚上等我，别自己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