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人渣渣,覓婉婉皺眉。
家屬大院周家,周顯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覓桂蘭,“你把事情鬧大,是想讓我們父子倆一起完蛋嗎看?!”
覓桂蘭的右臉迅速浮起五個手指印,她捂着臉,淚水奪眶而出,“周哲去外邊找女人,我為什麼不能鬧?”
今天她又跟着周哲出去,本來是在鎮上找不到方向的。誰知道姚紅桃突然出現,對她好一通嘲笑,說她剛結婚,男人就出去找别人,簡直是笑話。
心中的猜想成真,覓桂蘭如遭雷劈,等沖到旅館,看到衣衫不整的周哲和葉芳菲時,覓桂蘭哪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沖上去就跟葉芳菲厮打起來。
見覓桂蘭還敢頂嘴,吳翠花來到她身邊,打了她的肩膀一下,“你這個死女子,還敢頂嘴嘞。哲哲會去外面找女人,還不是你這個做老婆的沒用,攏不住自己男人。”
覓桂蘭愣住了,震驚地看看吳翠花,又看看周哲,周哲的臉黑得能滴出墨水來,見她看過來,回了一個充滿怨恨的眼神。
“哼。”周顯鑫冷哼一聲,“你們婦道人家懂什麼,頭發長見識短。男人在外邊風流點算什麼,遲早會回家的。最重要的是有事業,有權有勢才能保得一家平安順遂。”
“就是說,”吳翠花附和道,“桂蘭,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呢,哲哲在外邊玩玩是小事,你把它鬧大了,影響哲哲和他爸的前程,那才是大事呢。”
覓桂蘭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一家人,似乎一瞬間看清了這家人的嘴臉,憤懑難平地說:“你們簡直是欺人太甚!”
他們全家欺負自己一個,覓桂蘭自知難以匹敵,收拾東西去了錢金蓮那。
“姑姑,我跟周哲沒法過下去了。”一見到姑姑,覓桂蘭就丢下這句話嚎啕大哭。
錢金蓮被她吓了一跳,忙接她進屋,“怎麼回事,你們這才剛結婚一個多月,就過不下去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在磨盤鎮已經傳開了,家屬大院卻不是人人都得了消息,覓桂蘭将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跟錢金蓮說了。
錢金蓮聽了,立馬把覓桂蘭往外趕,“你這死丫頭,回來幹什麼,趕緊回周家去。”
“人家說的沒錯,這事是你做的太過火了,不識大體。再說,你不在周家呆着,怎麼生活?”
覓桂蘭來不及埋怨姑姑的無情,聽到最後的這句話,瞬間啞了火。
是啊,她沒有工作,又是孤身一人從千裡之外過來投親的。沒有了周家,沒有了周哲這個丈夫,她怎麼生活呢,難道要回老家去。
覓桂蘭苦笑一下,認命地回了周家。父母還等着她嫁了好人家,給家裡好處呢,如果她回老家了,覓桂蘭不敢想象自己會面對什麼。
她回到周家的時候,周家其他人都吃好晚飯睡下了,廚房裡什麼都沒剩下,覓桂蘭肚子餓的咕咕叫,想回房間睡覺,卻推不開門。
房門從裡面被人反鎖了。
人們對八卦的好奇心是極其強烈的,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覓婉婉就聽到卷煙廠的工人都在悄聲讨論周哲的事情。
到下午的時候,廠裡發布了通告,對周哲進行處分,罰一年的工資,降三級職位。
處理得很快,覓婉婉卻知道這處罰對周哲來說,不算什麼,沒有傷及根本,她需得另想辦法,把周哲徹底除了才是。
再過一個星期,黃煙就成熟了,因此二車間的人都在準備收割黃煙葉。
覓婉婉正在田間忙碌,突然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一骨碌滾進煙田中,壓壞了好幾顆煙草。
車間主任李利國看見了,怒罵道:“季紹軍,你要喝給我滾遠點喝,弄壞我的黃煙,你賠得起嗎?”
喝醉的男人眼神朦胧地看着李利國,嘴裡嘟嘟嚷嚷地,不知在說些什麼,不過,顯然是沒有聽懂李利國的話。
李利國也知道跟一個醉鬼講道理是講不通的,頗為煩躁又無奈地讓人去請季家老太太。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覓婉婉看見一個佝偻着身子,頭發已經全部花白的老人快步走來。
一見到李利國,她就不住地道歉:“對不住啊,對不住你們了。”
她在向所有人道歉,身後跟着的小女孩則對着所有人鞠躬,接着兩個人艱難地把季紹軍往家裡拖。
李利國看不下去,深深歎了口氣,一把扛起李利國,幫她們把季紹軍扛回家。
季老奶奶身邊那個小女孩似乎有點眼熟,覓婉婉回想了一會兒,這不就是當初,在磨盤鎮上書店買字典那個小男孩的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