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姐姐。”季白認識白霜兒,一見面就叫人,張冠豐和張曉雪也跟着他叫了一聲。
白霜兒吃了一驚,對覓婉婉笑說:“你這還收了這麼多的小弟。”
笑罷,拿出秤來打秤,給他們結錢。
算出來的結果是覓婉婉得了七塊錢,季白得了兩塊五,張冠豐和張曉雪拿了三塊二。
季白拿着兩塊五,差點又哭了出來。
“快拿着錢回家找你姐姐去吧,别讓她擔心。”覓婉婉蹲下身對季白說。
“嗯!”季白緊緊地抓着錢,往卷煙廠的方向跑去。
張曉雪和張冠豐第一次掙到錢,高高興興、蹦蹦跳跳地跟着覓婉婉回了家屬院。
呂花見到他們拿回來的錢,吓了一跳,問明白怎麼回事之前,簡直不知道怎麼謝覓婉婉才好。
這年頭掙錢不容易,他們作為軍屬雖然不愁餓死,想要過寬裕一點也難,尤其像他們家孩子多的。誰家不把掙錢的本事藏得嚴嚴實實的,偏覓婉婉大大方方地就帶着幾個孩子去了。
錢得慢慢掙,覓婉婉今天不打算再上山,下午休息一下,明日再上山找草藥賣錢。
中午随便弄了個蒲公英玉米面團子,配上昨天晚上剩下的小雞炖蘑菇湯,正好補充一下上山消耗的能量。
吃過午飯後,覓婉婉回到房間睡午覺,卻看見桌上放了幾張錢和一張紙條。
錢有三十塊,紙條上寫着四個大字:上交工資。
筆力剛勁,字迹氣勢磅礴,覓婉婉捧着紙條露出笑容。
她拿出鐵皮盒子,把今天掙的七塊錢和謝宴清上交的三十塊放進盒子裡。
買完房之後覓婉婉的存款就清空了,還欠着六千元的巨款。盒子裡攢了九十八塊,覓婉婉有信心,很快就能把買房欠的六千元還上了。
她本來是想早點搬到鎮上的小樓去的,但經曆昨天的事情後,覓婉婉本能地覺得現在鎮上不太平,加上天災,暫時住在家屬院反而安全些。
搬家的事情暫時擱淺,先集中精力搞錢。
卷煙廠的東邊的後山腰,一座一座的小帳篷搭在這裡,季萍正在帳篷中燒熱水。
“姐,姐,我今天掙錢了。”季白跑了一路,早已經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手上攥着的紙币也有點濕透了。
季萍先是驚訝了一瞬,細細問過之後,紅了眼眶,“白白真厲害,明天姐跟你一起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覓婉婉跟謝宴清提起季白姐弟的事,“原先季紹軍雖然不管用,但他好歹算是卷煙廠的工人,能分到宿舍,季家兩姐弟好歹有個家,現在這兩個小的就有點麻煩。”
謝宴清:“卷煙廠的工作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季家好幾代都在卷煙廠工作。如果有人能幫他們争取,季白過些年可以接季紹軍的班,他們姐弟兩就不會沒地方去了。”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回頭我去找劉老,看他能不能幫季家姐弟一番。”覓婉婉眼中閃着光,眼睛彎成新月狀。
謝宴清看着看着,突然問:“你對誰都這麼好嗎?”
覓婉婉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我隻是覺得那兩小孩太可憐了,想拉他們一把。”
“嗯。”謝宴清悶悶地回了一聲。
昨天的兔子隻做了一半,覓婉婉今天用剩下的半隻做了尖椒兔,她吃得歡,謝宴清卻不太能吃辣。
如今吃下去,一貫冷冽的薄唇紅紅的,眼睛也染上少許鮮紅,讓謝宴清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美麗。
可他似乎有點不高興,美人不高興也是極其動人的。
覓婉婉雙手撐着下巴,從謝宴清悶悶的聲音中品出味道來了:他不會是因為自己今天光想着别人的事情,沒怎麼顧上他,不開心了吧?
為了确認自己的猜想,覓婉婉接着又說起了張家那兩個孩子。
謝宴清夾起一塊兔肉放進嘴裡,用力咬了一下筷子,輕輕地咀嚼,薄唇緊緊地抿着,鮮紅的泡椒汁殘留在唇上,如同渲染了極豔麗的唇脂。
“噗!”覓婉婉越看他的神色越覺得可愛,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謝宴清放下碗筷,擡起頭,懵懂地看着她,不明白覓婉婉在笑什麼。
覓婉婉起身,飛快地在那紅唇上吻了一下,臨了,順便舔了一口醬汁。
“我對你最好。”覓婉婉目光盈盈地看着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