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溪再次睜眼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她睜眼看着潔白的天花闆,老闆蔣姑娘趴在她床邊熬了一夜,現在眼下好大兩個黑眼圈,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都有點尴尬。
還沒等林寒溪問,蔣姑娘率先開口:“沒想到我昨天剛一倒地你就沖出去了,吓到你了哈哈...”
那我昨天親眼看着你倒地的悲痛欲絕算什麼!算我生性敏感熱愛生命嗎?
平白被騙了滿腔複仇烈火的林寒溪一邊内心瘋狂吐槽,一邊躺在床上裝啞巴,綠草盈着流光從指縫裡長出來,蔣姑娘愣了一下按住她的手:“我沒事,我真沒事,你不用催生異能為我治療..."
林寒溪:“哦。”
我沒有催生異能為你治療!隻是我控制不住!這是草啊!是草!
蔣姑娘還在繼續:“....哦昨天晚上你睡這兒就不收你錢了,沒想到你還挺能打的嘛。”
她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昨天那些血糊拉碴的東西就全浮現在眼前了,林寒溪沒忍住,撐住床頭就開始往外吐。
吐了半天也隻是幹嘔,什麼也沒吐出來。這具身體秉承着這個世界的粗糙傳統,大概每天隻吃些營養液度日。蔣姑娘歎了口氣,親自給她端了杯水漱口。
林寒溪吐了半晌終于停下,蜷縮起來把自己悶進被子裡,示意自己要繼續休息了。
毛絨拖鞋哒哒哒的聲音遠去,林寒溪面無表情地躺在那裡,聽着房間裡的另一個呼吸聲。
幾分鐘之後那個呼吸頓住,是雙子的其中之一,又冷笑了一聲才開口:“我還真有點好奇,那個人算是骨頭比較硬的了,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他招的那麼快?”
林寒溪拉下自己的被子,隻露出雙眼睛來盯着對方的臉,聲音裡含着威脅:“你确定你想知道嗎?”
對方哽了一下:“脾氣還挺大,回頭就讓老闆把你趕出去。”然後摔摔打打地走了。
林寒溪正在思考,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一道聲音:
“能量點達成初步收集,副系統上線。我是副系統A0897,由于主系統宕機,由我來為您提供服務。”
系統的聲音平闆,沒什麼情緒。然而那聲線卻如同冰雪簇擁的玫瑰與王冠,有種冰冷而華麗的美感。
林寒溪:“?”
她的問号剛剛彈進腦海裡,意識便驟然一空,下一秒她發現自己站在某個純黑的空間内,面前樹立着宏偉的卡牌陣,卡牌的背面繪制着接天的巨鲸,看上去支離破碎。
其餘的卡牌都呈現出灰色的不可查看狀态,隻有那麼一張泛着微微的華光,正好停留在她的身邊。
“請觸摸您的卡牌。”
林寒溪依言走上前去,指尖觸碰上那卡牌虛影的一瞬間,她被巨大而明亮的光華淹沒了。
光華消散後,那張卡牌翻轉了過來:卡牌上開滿了昙花叢,潔白柔軟的花瓣簇擁着雪亮的刀刃,卡片上的林寒溪閉着眼睛,把短刀橫在自己的身前,虛幻而純潔的白中,她臉上的血迹是唯一一點殷紅。
卡牌的正面也布滿了透明的裂縫,于是那卡面也被分割得七零八落,真.破碎感。
這本來應該是個很具美感的畫面,但林寒溪驟然和自己貼那麼近不太适應,沒忍住往後面退了兩步。
“恭喜您解鎖“破碎的卡牌”。”
“恭喜您解鎖異能“不熄的烈焰。”異能等級:未知。火焰将庇護着您,為您燃盡前路的一切阻礙。但也請您小心,力量的背後可能蘊含着隐患,切莫自焚。”
“恭喜您擊殺殺死自己的兇手,解鎖武器“複仇的利刃。您可選擇适合自己的兵器,它将為您所用,直到您的生命終結的那一天。”
林寒溪又看了兩眼自己的卡牌,沉默幾秒理了下思緒,冷靜發問:
“你再說一遍我的異能是?”
系統難得的卡頓了一秒:“...不熄的烈焰。”
“我不是治愈系嗎?”
“...這裡有0個存在跟您說過您是治愈系。”
“那我手裡這團草怎麼解釋?你看,它現在還在長。”
“...我查詢了相關情況,它應該隻是”系統委婉地停頓了一下“您内心對這個世界不滿的具象化。”
“其實就是在說我心底罵人吧喂!行吧長草也算合理,不對啊,那你怎麼解釋它有治愈的功能呢?”
系統這次停頓的時間更久了些,過了良久它才回答:
“我從您的記憶中找到了答案:髒話說出來,心裡就幹淨了。”
“......”
“......”
林寒溪決定放棄糾結這個令人無語的問題,繼續開口發問:
“卡牌是什麼?它怎麼是碎的?它怎麼沒有介紹說明?”
“卡牌破碎意味着力量的殘缺,說明會根據後續的修複進程陸續解鎖,現在正好有一次修複的機會,請問您需要使用嗎?”
“你沒有回答我它是什麼。”
“權限不足,暫時無法為您提供定義。重複,現在有一次修複的機會,請問您需要使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