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确實不是。
陳醫生點點頭,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能看出他很認真地糾結了一下,肩膀驟然放松:“算了,還是我走前面吧,雖然你精神上已經成年了,但身體畢竟還是個未成年,所以還是未成年。”
兩人一前一後走入了那扇纏滿了藤蔓的大門。
大門在他們背後悄然關閉了,陳醫生看起來有點應激,反身往上面轟了一道藍色的光束,原本應當摧枯拉朽的光束在上面隻轟出了皮毛傷,更多的藤蔓生長過來,很快把焦黑色的洞口掩蓋得嚴嚴實實。
兩人對視了一眼,繼續往前方走。
前方是一面高聳的牆壁,巨大而柔婉的字體被刻在在牆壁上面,那字體上似乎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湧動,林寒溪一時有些眼花,看到了字體,但是認不出來它寫的什麼。
“我們于此間跋涉許久,終于得見永恒而安甯的樂土。”
旁邊的陳醫生喃喃出聲,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來:“邪裡邪氣的。”
林寒溪默不作聲,跟着他繞過了牆壁繼續向前,前方是一條更長的長廊,長廊兩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房間,每一個房間都開着門。
一陣風吹來,那一瞬間林寒溪強忍着沒眨眼,看見陳醫生果然突然消失在眼前,與此同時幾聲清脆的笑聲響起,一個穿着白裙子的長發小女孩,在十幾米遠的前方提着兔子玩偶的耳朵,鑽進了另一扇門。
經典的恐怖片環節,隊友消失,奇怪的生物開始出現。
林寒溪右手持刀,左手指間瑰麗的紅線若隐若現,全副武裝地往前走。
接下來的時間就像無限循環一樣,她視若無睹地往前走,小女孩重複地在她前面鑽進鑽出,一會兒一笑,兔子玩偶的長耳朵提在她手裡晃晃悠悠。
整個場面看起來宛如一場滑稽的障礙賽。
大約在第五十幾次小女孩鑽進前面的房間之後,林寒溪繼續保持面無表情地路過,聽見後面傳來一聲清脆的“喂!”
林寒溪假裝沒聽見繼續向前,又走了幾十米,果然看見那小女孩堵在前面,既不笑了也不提着兔子鑽房間了,一臉不高興地問她:“你是看不見我嗎?”
林寒溪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來吓人的路人甲嗎?突然跳出來吓人一下那種。”\
“可是我已經吓你五十多下了啊!”
“對啊這事兒我也納悶來着,我還以為你卡了呢。”
對面那小女孩看起來被氣得不輕,憋了半天眼睛一轉,露出個陰森森的表情:“你不覺得我眼熟嗎?”
“哦...那你是?”林寒溪很給面子地配合她問。
她提着兔子玩偶走近幾步,赤裸的雙腳踩在地上,維持着那個詭異的笑容逼近林寒溪:“我就是你啊。”
林寒溪随着她的動作往後退幾步:“有話說話别挨那麼近,看不見我手裡的刀嗎?我跟你說你要吓到我了,我要打小孩兒這兒可沒人管。”
又仔細端詳了一下她的臉:“我不長你這樣,你找錯人了,讓讓。”
林寒溪繞過她擡腿走了過去,又退回來幾步:“走我前面那人你見沒?”
小女孩的聲音陰森森的:“我見了,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告訴你,從你走進這裡面開始,你遇見的就全都是死人,現在你也快死了。”
林寒溪啧了一聲:“這事兒還用你說啊?說點我不知道的。”
長廊的光線開始忽閃忽閃,那聲音從背後傳來,好像下一秒就要貼到林寒溪背上來:“我真的是你,你為什麼不認我?還是說你害怕了,你一旦承認了你是我,就會和我一樣,和媽媽一起死在這裡,我們三個手牽手,我們的靈魂都靠不到岸。”
那張酷似原主的面容甚至再次笑了起來:“紙船已經被燒了,我們的靈魂都靠不到岸的。”
林寒溪不回答她,隻繼續向前走,但她把手裡的刀握得緊緊的,手心裡的草一路瘋長。
“副系統!再次呼叫副系統!你再不出來我就隻好在這裡繼續一路競走了!還沒好嗎?你也卡了?”
腦子裡自進了三層之後就一直響起機械的刺啦聲,直到現在,沉寂已久的副系統終于上線。
“我已為您......請一路向前。”它說,中間的詞句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