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組織着措辭回答:“原來是這樣...”
“哦倒也不全是,自從上一次異能管理部幾個小隊叛變之後,他們覺得問題有一部分出在我們軍醫部這裡,要進一步加強對我們軍醫部的管理,我就說上面那群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有疑心病,不管了,先吃飯吧...對了下午幾點開始?”
“預計是下午一點半。”
......
與此同時,隔壁的A17層就熱鬧得多了。
燕高雲端坐在最好的幾個位置之一裡,正面無表情地仰頭看向面前的光屏。
她今天并沒有用她标志性半身機械外骨骼出現,隻是平常而樸素的一身黑衣,半長不短的黑發修飾出一張英氣俊秀的臉來。她這樣等級的異能者,已經不需要什麼冷厲的制服或者鋒利的徽章來證明自己的地位。
所以她隻是坐在那裡,聚精會神地看着眼前光屏上,一個個在她看來都算是孩子的年輕人如流水般去觸碰異能等級測試儀,然後挨個兒被打上不同的等級徽标。
孩子們的表情多半是平靜而波瀾不驚的,帶着點矜持和果然如此的微笑,倘若有一兩個格外激動的,多半是家境貧窮的孩子,臉上或手上多半還帶着凍傷。
B、B+、A、C+、C、B+......
“今年的新生質量目前看起來還不是太高啊...”有人感慨出聲“連A都少見,更别提A+了。”
“你以為A+是污染域裡的污染物啊,要多少有多少?”有人應和他,哈哈笑了兩聲開了個玩笑。
“哪裡都能跟燕隊那一年的時候相比呢?燕隊那一年入學就是S+,說聲風頭無兩也不為過啊。更别提還有燕隊當年的...”話說到一半被微妙地停住,說話的人打了個哈哈,現場陷入一片死寂。
還有另一個叛逃的S+,在伊甸中被抹掉了所有的過往和榮耀,所有的資料都被伊甸壓進了深海,生死至今仍然是個謎。
她在任務執行期間叛逃,作為搭檔的燕高雲接受了史無前例的嚴厲審查,從前途無量到飽受猜忌,至今已有十年。如果不是異能管理部實在很需要她的戰力來對抗日漸頻發的高位污染物,她大概率早就死在某場秘密的處刑之下。
燕高雲被孤立在異能管理部的權力中樞以外,時至今日,在非她不可的極少數任務執行之後,仍然要接受嚴酷的例行審查。
燕高雲并沒有理會話裡這話裡的機鋒,認真地看完最後一個年輕人的異能等級測試,光屏上鮮紅的數字幾經波動,終于定格在B+之上。她平靜地垂下眼睛站起身來,身後的機械人把禦寒的大氅适時地披在她的肩上。
“下午見,各位。”她說。
燕高雲在人群注視的目光中平靜地走向A17的大門,大門被人拉開,她把一室令人煩躁的嗡嗡聲都關在了後面。
“您已經找了一上午了,請問下午是否還需要繼續尋找?”
“你也說了,我都找了一上午了,就沒找到一個叫千星的,你能不能黑進伊甸的權限裡,幫我看看那兩個頂着千星名字的人在哪兒?”
林寒溪在人群中發生争執的地方輾轉騰挪了一上午,雖然沒找到千星,但是看見了一些異能者鬥毆的過程,感覺頗有收獲:“看了一上午,發現他們的異能還是挺有意思的,隻是多少都感覺有點弱了。”
副系統對這一評價不予置評,隻回應那句“黑進伊甸”的問句。
“我可以試圖為您黑進伊甸尋找千星,但仍然需要解鎖部分核心權限。”
“怎麼才能解決部分核心權限呢?”
“需要您找到千星,殺死她死亡背後真正的兇手,複仇能夠進一步修複卡牌,解鎖相應核心權限。”
“非常好,完美的套娃,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訴我你做不到,卻還是安慰我可以,你好貼心。”林寒溪在心底象征性啪啪鼓了兩下掌,開始吐槽。
“從理論上來講是可以做到的,比如...”
“比如?”
“比如您現在站在原地大開殺戒,正好殺死千星死亡背後的兇手,這樣您就可以不用找到千星,也能殺死兇手了。”
“笑話講的很好,下次不要講了。”林寒溪深知副系統愛講冷笑話的本性,一邊在人群中向前,一路上與無數人擦肩而過,一邊淡定回複。
下一秒警報聲在心底響起:“檢測到相關目标,請您...”
林寒溪握緊掌心,霍然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