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回寝室住那天起來的時候,江融撞到他時,聞到的也是這個味道,他印象中的江融應該不會用香水,難道是沐浴乳?有香氣這麼持久的沐浴乳嗎?
江融并不算重,也不是全然喝醉,還算配合。賀斯銘将人送到了房間,房費當然也不可能讓江融自己出,回頭得讓丁彥出,讓他破點财。
賀斯銘要的是一間豪華大床房。
江融是有感知的,隻是他的身體像是被熱浪輕吞噬。
賀斯銘将人送到這兒,也算完成了任務,他能幫到這個份上已經非常樂意了。
他印象中的江融對他還抱有很濃的敵意,他之前還住寝室的時候,好幾次看到對方站在角落裡陰森森地盯着他,像是在看什麼仇人。後來,他聽丁彥說,有人還在論壇裡發對他非常糟糕的議論,後來查了IP,就是他們寝室,姚書樂天天沉迷談戀愛,李一洲一向大大咧咧,會寫那些内容的應該就隻剩下江融了。打那之後,賀斯銘便不再理會江融。
但上次下雨,他居然會主動跟他搭話,他又好像不能把之前的江融跟眼前的江融融合到一起。
原來的江融陰郁敏感不合群,而眼前這個傻乎乎的,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你今晚就在這兒住一晚,房費不用你結。”
江融勉強撐着身體,什麼房費不房費的,他根本聽不進去的,眼看賀斯銘跟他拉開了距離,身體裡的那股邪火又要冒出來了,他口幹得直舔唇。
他擡手拉住賀斯銘的衣角,委屈無比地看着賀斯銘:“你能不能不要走?”
賀斯銘看着他白皙纖長的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角,他的指尖是淡淡的粉色,如水蜜桃般。
江融知道自己的要求很無理,但是他對這個世界太陌生了,在沒有Alpha的世界裡有可能分化成Omega,他心裡都是恐懼,不想一個人待着。
賀斯銘隐晦地說:“我幫不了你什麼。”江融讓他留下來隻能是幫他,而他現在這個樣子基本上就是中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藥。
江融說:“可不可以幫我找個體溫測量儀?”
賀斯銘對上他那雙滿是渴望的雙眼,眼角隐隐有了淚光,心一軟:“可以。”
江融手指緊緊地拽着他的衣服:“謝謝。”
賀斯銘打電話給前台時他才松了手。
不一會兒,服務員送來了紅外體溫測量儀。
賀斯銘對着他的額頭按下測量儀:“三十七度三,有點低燒。”他猜江融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喝的酒裡面有問題。
江融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他不是低燒,按照他身體目前的體感程度,發燒的話應該會在38度以上。
他真的分化成了Omega!
賀斯銘見他在舔唇,不動聲色地問:“你要喝水嗎?”
江融心裡非常慌,嘴裡發苦,艱難地說:“謝謝。”
他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怎麼辦……怎麼辦?
賀斯銘給他拿了瓶水,還貼心地給他擰開遞到他手裡。
江融的手微微在抖,瓶子在他手裡根本握不住,他抓上了賀斯銘的手。
賀斯銘覺得不對勁:“你的手怎麼這麼燙?體溫計不準?”
江融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他搖頭:“準的吧,我不是發燒。”
他現在需要的是抑制劑和Alpha的臨時标記,可這是一個沒有抑制劑和Alpha的世界。
賀斯銘隻當他是喝醉了說胡話,又打電話給前台讓人再送一個體溫槍過來。
這是江融第一次發情期,他的腺體應該是成熟的,隻是沒有顯現。
發情期來勢洶洶,他快要支撐不住了。
江融蜷縮在床上,緊緊地抱着自己,蒼白的手指抓着白色被套。
一陣低低的呻吟聲從唇邊溢出:“嗯~”
賀斯銘:“……”他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耳朵要麻了。
他保持着鎮定拿到服務員送來的體溫計,他抿了抿唇,上前給他測量體溫,依舊是三十七度三,還有下降的趨勢。
體溫都這麼高了,怎麼溫度不升反降。
他用了三個體溫槍,測出來都是這個結果,那就說明不是江融真沒有發燒,而是藥物在作用。
賀斯銘不知道江融的理智幾乎要被發情期侵蝕,看他這麼難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要是走了,江融萬一出事了怎麼辦?到處都是監控,出了什麼事他有嘴都說不清。
明天必須把丁彥狠狠地打一頓,敲他一筆都是輕的!
賀斯銘耐心地上前:“江融,你再喝口水?”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身上的青檸味對江融有點作用,他一靠近,江融雙手就纏上他的脖子,在他沒有注意下,借着身體往後倒的力量将人壓在了床上。
江融頭埋在他的脖頸間:“賀斯銘,你,能不能幫幫我?”
賀斯銘想立即推開人,但他又被越來越濃的蜜桃味給包裹住,全身像是被點了穴,動彈不得,甜得他心尖發麻,再一次在心裡咒罵丁彥幾句。
他這個角度正好看到江融的耳垂都染上了粉色,真像夏日最熟最甜的那一顆水蜜桃,任人采撷。
他脫口而出:“我怎麼幫你?”
江融擡起頭,勉強撐起自己的身體,微顫的指尖落在他領口襯衣的扣子上。
賀斯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