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答應了,你會留下?”
紅筱九趴在她肩上,嘟起嘴巴,“難得你求我,我得好好壓榨壓榨你,反正就當是旅遊了。但是——”
“多久?”文姜壽偏偏頭,忙不疊問道,眼中閃爍着光,求一個準确的天數。
“嗯……十天半個月?看情況。”她又急急補充一句,“看你表現。”
十天半個月也不是很久,文姜壽藏不住失落。
“但是——”紅筱九豎起食指,“得約法三章。”
“你說。”
“首先你不能像個變态一樣限制我的自由!等我想離開的時候,你就得讓我離開。”
“好。”
“而且我很好奇你和它的一些事情,所以我問的問題,你都要如實回答我,不要敷衍我!”
文姜壽點點頭,“好。”
“跟你的同夥說,它在家裡的時候必須是人的模樣必須讓我看到,最好它的模樣,真是太詭異了。”
“同夥?”它可不是文姜壽的同夥。
“要不要簽字畫押?”紅筱九忽然道,但緊接着又搖搖頭,“不行,那東西防君子不防小人。”
文姜壽眨眨眼睛,“嗯?”
緊接着,紅筱九琥珀色的眼瞳一瞥,在文姜壽警覺間,猝不及防,朝她右肩上又是一口。
依然沒有收力,咬得很狠。
狠到是一個紅到發青的牙印。
紅筱九滿意道:“簽字畫押。”
“你……不愧是屬虎的……”文姜壽語塞,她被咬得有點急了,“那你也不能反悔,我是不是也得咬你一口?”
紅筱九眉頭一挑,坐回文姜壽腰上,扯掉裙子的細吊帶,露出肩膀,“咬嗎?”
文姜壽幹咽了一下,想咬……但不能咬。
真就嘴在前面飛,腦子在後面追,她碰都碰不得,哪裡敢咬。
紅筱九趴回她身上,點點她鼻梁上的一顆痣,“怎麼回事啊姜壽?你現在畏手畏腳窩窩囊囊的樣子倒也挺可愛的。”
“不。”她卻冷不丁道。
紅筱九一愣,就看到她偏頭朝自己肩上湊去。同時,她能明顯感覺到手掌心下文姜壽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溫熱的鼻息掃在自己肩膀上,而後是溫暖的一點柔軟。
文姜壽吻了一下她的肩膀。
是極輕的一點吻,但用了格外漫長的時間,文姜壽才緩過來,在紅筱九耳畔小聲道:“我才沒有你那麼粗魯。”
她發狠咬了她兩口,她回了一個輕柔的吻。
紅筱九心底仿佛有小兔在胡蹦亂跳,她感受到一絲似曾相識的悸動。
從前悸動的對象是文姜壽,現在還是文姜壽——真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對于文姜壽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撩撥,紅筱九大腦宕機作不出任何反應,隻是盯着她看了良久,才道:“你又發燒了。”
我好像也發燒了。
而且不知道怎麼弄的,現在倆人衣衫不整的模樣,莫名像是事後溫存。
紅筱九後知後覺。
她臉一燥,連滾帶爬地從文姜壽身上滾到床下,背對着□□的文姜壽,根本不敢回頭看一眼,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大膽。
“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紅筱九落荒而逃。
“等等!”文姜壽喊住她,“不要去祝壽,就住在這裡。”
紅筱九腳步不停,急匆匆往外走,臨出卧室門前扔下一句“誰說我要去祝壽啦?”然後就閃出門外,“哐!”一聲關上了房門。
一氣呵成。
她捂臉靠在文姜壽門外,回想起剛才自己把文姜壽撲倒在床上,又強勢地跨坐在她腰上,以及她那句你先讓我先把衣服穿上……以及她左右肩膀上紅豔豔的自己的牙印……
紅筱九捂着臉發出一道怪聲,自言自語:“我剛剛到底做了什麼?”
收拾好情緒下樓,正巧遇到了正要上樓的它。
紅筱九停在樓梯上,對它的态度和語氣都跟上午天差地别,甚至帶着點卑微,“養活枯枝到底要怎麼做?你能不能認真告訴我?”
它嘴巴張大,眼一瞪,掏出小白闆奮筆疾書:“我哪有不認真?我現在鄭重嚴肅地告訴你,養活枯枝的方法就是:相愛!”
它特意把“相愛”寫得非常非常大,仿佛紅筱九是個瞎子。
紅筱九微微後仰,看着怼在自己鼻子前的白闆,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
相愛,是未知。
與之相比,似乎勸文姜壽不要離島更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