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隻引頸待戮,任人揉弄的小鹿。
裴霁雲又取了新的方帕擦過兩遍,見再也擦不出一點胭脂水粉,才意猶未盡地放下手。
他擱下錦帕,另一隻手卻沒松開她的下颌,而是端詳片刻,借着這個姿勢徑直親了下去。
趙雪梨沒有絲毫掙紮反抗,在他含吮舔|弄過紅唇,又按着唇珠好一番欺負後,無比順從地張開了貝齒,放他進去糾纏。
但裴霁雲同人親昵的本事日漸見長,雪梨還記得最初二人唇齒相依時,他隻不過會輕輕貼着唇淺吻,慢慢地,他會撬開她的齒關了,時到近日,他已然好似不用出氣了般,能壓着親上許久。
雪梨漸漸地感到空氣越發稀薄,手裡那方帕子不經意便落了地,她害怕自己再次不争氣地被親暈過去,于是稍稍抗拒,掙紮着說話:“......唔.....表....表兄.....我...喘不上....氣......”
裴霁雲并沒有立馬停下,而是輕輕咬了下雪梨的舌,又憐惜地逗弄了會子,才放開。
雪梨面色早已紅透,額頭還出了細汗,她眼神迷離着,朱唇被欺負得豔紅,泛着濕漉漉的晶瑩水光,不住大口喘氣,胸口起起伏伏。
裴霁雲神色依舊從容,呼吸未亂,忍俊不禁地看着她迷亂模樣。
趙雪梨好不容易喘均了氣,見他的頭又壓了下來還欲繼續,她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急切道:“表兄,我還有事要與你商議。”
裴霁雲頓住,瞥她一眼,到底是沒再不管不顧地繼續,而是将人打橫往床上抱。
趙雪梨被他解了外衣放上床,立馬熟門熟路地往裡側滾動,邊給他騰出位置,邊道:“表兄,我來京許多年,還沒好好瞧瞧盛京之中的熱鬧呢。”
裴霁雲上了床,拉她進懷,笑道:“明日我陪姈姈出去轉轉可好?”
趙雪梨又道:“表兄,我想看花燈。”
說到花燈,那必然是指十五的上元節了。
裴霁雲道:“姈姈今年怎麼突然對這感了興趣?”
一年中除了上元節,還有中元節,中秋節都有放花燈的習俗,但趙雪梨往常都是蝸居在小院,不願出門的。
雪梨早有對策,便滿臉憂心地道:“今日早上我去看了娘親,她.....表兄,你不要怪我言詞不敬,但.....我看見侯爺打了她,娘親身上好多傷痕,我想上元節在護城河為娘親放燈祈願,再去城隍廟求一道平安符。”
她說着說着,想到姜依處境,不禁落了淚,語氣也哽咽起來。
裴霁雲默然為她拭淚,任由她潸然片刻,才柔聲道:“都依姈姈。”
趙雪梨咬着唇,猶猶豫豫:“那.....侯府客宴......”
裴霁雲順着她的意,道:“不是什麼大事,姈姈不必憂心祖母那邊。”
這便是他會同老夫人說的意思了,趙雪梨心中大事頓時放下。
她讨好地主動仰頭去親他,軟着聲音道:“表兄,姈姈到時候給你也求一個平安符可好?”
裴霁雲安然承受她的主動,笑着颔首。
趙雪梨哭過後,睡意來得格外快,隻親了他一會兒子就支撐不住,含含糊糊睡了過去。
月色漸濃,蟾光自瑣窗棂間漫漶而入,浸過床邊鲛紗帳子。
裴霁雲垂眼看着睡得香甜的懷中人,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他落了帳子,這才回親她,喟歎道:“我們姈姈越發會說謊了。”
帳子裡如膠似漆,帳子上流光溢彩,恰似銀河傾落,帳外更漏推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