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進來吧。”不再稱呼他“君”,諸伏高明直呼他的名字。
他面前的三個青年都在看他,眼神炙熱的仿佛可以把降谷零串起來烤熟了。
腦子裡有一塊變得有些空白,一瞬間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降谷零眨了眨眼,走到最邊上的卷發青年旁邊站定。
*
第四機搜是為了解決警視廳警備人員調配不足的問題設立的臨時部門,從各個部門通過篩查一共征調了16名警察。
降谷零收到調令的時候距離第四機搜設立的批準文書下發已經過去了十二天,算上報道前的一天搬家,他比其他人晚了十三天入職。
“來之前聽說我的搭檔是伊達班長,實在太高興了!然後就去稍微打聽了下小陣平的搭檔,沒想到什麼也沒打聽到,進來後找隊長借了名單來看,松田陣平的名字旁邊的那一欄也是空白,還擔心了好幾天,沒想到竟然是小降谷!簡直大驚喜!”
分駐所裡,半長發的青年警官笑的眼睛彎彎,看起來有點亢奮。他把手臂搭在矮他半個頭的金發青年的肩膀上,情緒激動的讓他的手臂勒的有點緊,讓他臂彎裡的人不得不動手把他手掰開。
“抱歉小降谷。”萩原研二收回手,又笑着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不過我真的太開心了!”
“是啊,誰能想到過了這麼久我們竟然還能在一個部門共事。”留着短寸頭的高壯青年在降谷零的另一邊,兩個海拔相當可觀的巨人硬生生把個子明明也有一米八的降谷零襯得像個矮個子。
“啊,我也覺得,非常驚喜。”降谷零被他們一左一右的夾在中間,艱難的開口說道。
連續的咔嚓聲響起,三人正前方,自然卷的黑發青年正反坐在椅子上舉着手機,不客氣的對着他們大拍特拍,“終于也能讓你這家夥親身感受下我平時的苦惱了。”
墨鏡被推到頭上,松田陣平手速飛快把連續拍的幾張照片發到了隻有三人的群聊裡。然後将手機在手心裡掂了掂,一臉挑釁的看着降谷零,像極了總是徘徊在街邊喜歡對巡警出言不遜的極道分子。
本來還在回憶剛才面對鏡頭到底有沒有下意識躲避行為的降谷零:“……”
“這樣啊,也真是太辛苦了點,松田。長不高不是你的錯,請不要太責怪自己。”金發青年的微笑恰到好處,語調親和力滿分。
“什麼啊!”松田陣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快步走到降谷零面前,“明明我們一樣高吧!啊不對,警校的時候每晚還偷喝牛奶的降谷同學應該是比我矮吧?”他抱起手臂眼神上下打量了下面前的人,揶揄道。
故意露出的表情足夠欠揍,反正降谷零是被挑釁到了,一把扯過松田陣平的衣領,咬牙切齒的笑道:“體測的時候矮我一厘米的是誰呢?究竟是誰呢?松田同學還記得嗎?”
松田陣平不甘示弱的也揪住他的衣領,以一個相當可怕的笑容回敬過去,“那隻是入學初測,結業考的時候我們是一樣高的不是嗎?愛喝牛奶的降谷首席。”
兩人互不相讓的瞪視着,突然一同轉頭:
“班長!”“hagi!”
“有尺子嗎?”異口同聲。
卻在看到同期的表情後兩人變成了同款嫌棄臉,“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啊?”
伊達航的臉上滿是欣慰,甚至隐隐透出了一股慈祥來。而旁邊的萩原研二更誇張,他浮誇的吸了吸鼻子,還用手指抹了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淚,沖伊達航說:“班長,小研二真的太高興了!你不知道,這些年小陣平越來越大,成熟了好多,好久沒有炸毛過了!嗚嗚這樣的小陣平實在讓我太懷念了!”
伊達航居然還特别配合他,一副老父親看不成器的孩子眼神,“降谷也是,剛剛進來的時候,還有隊長介紹的時候,沉穩的像變了個人,我還為此不安了一會,現在看到他和松田還是一如既往這麼合得來,我就放心了!”
兩人一唱一和,成功讓松田陣平和降谷零都滿頭黑線,兩人對視,正要松開抓着彼此衣領的手,萩原研二就從旁邊抱了過來。
長手長腳的高個子青年張開雙臂将兩人都摟進了懷裡,降谷零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間。
“歡迎回來,小降谷。”萩原研二笑着說。
伊達航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背,“降谷,歡迎回來。”
降谷零擡眼看正對着自己的松田陣平。
“怎麼?也要我對你說‘歡迎回來’嗎?降谷小朋友。”松田陣平對他揚了揚下巴,還是說着挑釁的話,語氣卻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你這不已經說了嗎。降谷零垂下眼簾,遮住裡面不斷翻湧滾開的情緒,揪着松田衣領的手指松開,别扭的搭在人手臂上。
松田陣平哼笑一聲,松開衣領改抓手臂直接将人拉了過來,完成了三個人的擁抱。降谷零怔了一下,後背緊接就是一暖,伊達航也抱了過來。
被三個人的體溫緊貼着,降谷零的手不可避免的也變熱了一點。他往自己右手邊看去,伊達的胸膛旁邊,他下意識的想:那裡很适合再站一個人。
四個人緊緊摟了一會,像是要把這七年多的缺失在這一刻都補回來。心髒不受控制的跳快了一點,降谷零怔愣了片刻忍不住笑了起來,越笑越止不住,從悶笑變成了抑制不住哈哈聲的大笑。
“什麼嘛,是這麼好笑的事情嗎?”萩原研二抱怨着,臉上也是止不住的笑容。
“沒辦法,金發混蛋的腦袋構造就是這麼異于常人。”這麼說着的松田陣平自己也笑的直不起腰,毫無說服力。
隻有伊達航笑的一如既往的爽朗,鐵掌大力的拍在兩人後背,拍的砰砰響。“這不是很好嘛!”
降谷零直起腰,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生理淚水,長舒了口氣,對看着他的三個人說:“我回來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