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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工業園區前年擴建了一次,新舊園區地形有很大的變化,監控也沒有配齊,這也是那群學生會選這裡作為夜間賽跑場地的原因。
不過這也同時給搜救行動增加了難度。
好在時間沒有過去多久,線索也都還在。他們趕到集合點,除了幾個學生的書包,沒有看見女孩掉落的手機,想來是被犯人撿走了。
很快分析團隊那邊就把手機定位發了過來。四個人不用多說,默契分工,401循着定位找,404沿着附近留存的線索找,做兩手準備。
降谷零奔跑在前後無人的廢棄廠房間,風從四面八方的湧過來,吹的他頭發亂飛,外套的衣角也沒有落下過。
他一邊跑,一邊以拳抵唇悶悶的咳,眼睛不放過周圍任何一點疑似線索到處在看。
耳麥裡,慢他們一步的轄區警察也在對附近進行搜查,結果通過無線電到達每個人的耳朵。随着一個個地方被判定無人,範圍也在逐漸縮小。
終于在拐過一個彎,降谷看見了地上推車滑輪留下的印子。借着手電光,他循着痕迹一路走。
“滑輪印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廢物處理廠。”降谷零說着用手電照了下周圍廠房的外形,簡單描述了下地形,說:“松田,你全力趕過來。”
卷發搭檔肯定的聲音從耳機那頭傳來:“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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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害怕的哭喊在空曠的廠房裡回蕩。
降谷一眼就看到了被綁住手腳沒辦法逃跑的少女,以及那個全身包裹在黑色裡的男人。
他從樓梯上跳起抓住二樓的鐵欄杆,省去了上樓梯的功夫,直接攀到了二樓。
有人卻比他更快。
斜後方,二層的側窗突然被從外面踹開,碎玻璃飛濺進來,降谷本能的往旁邊閃,避開了玻璃渣。
一個人影緊跟着跳了進來,破窗而入的黑色的卷發在嫌疑人眼前一閃而過,不等他反應就被一腳踹飛,遠離了少女身邊。
降谷連忙跑過去,脫下外套蓋在女孩穿着制服裙的腿上。
身後,松田陣平彎腰抓住男人的領口,将臉朝上的人硬生生翻了個身,疼的男人臉頰肉抖個不停,喊都沒喊出來。
雖然知道他是想給人拷起來,降谷零還是沒忍住說了句,“不要暴力執法啊。”
“啰嗦!”松田頭也不回的回了他一句。手下的力道倒是放輕了一點,
嫌疑人雙手腕被松田單手反剪着,隻能用手指勾出口袋裡的東西抓在手心,看準時間猛地靠上正要給他戴手铐的警察的手臂。
餘光一道亮光閃過,降谷立刻意識到那是什麼,“電.擊.槍!小心!”
電流的滋滋聲和淡淡的煙火味在空氣裡散開,疼痛從腕骨一路炸開,松田疼的狠狠一哆嗦,手上的桎梏就松了勁,被找到空隙的嫌疑犯猛地挺身一把掀開。
眼看人要逃,松田忍痛咬牙一把拽住人的手臂,腳下用力一勾将人帶倒。
同一時間,降谷從旁襲來,一把攥住男人握電.擊.槍的手,不顧那藍色的電光随着男人手指用力抵住他的手臂,狠狠一扭将他手裡東西打掉。
失去平衡的男人撞在就近的金屬制欄杆上,倒在地上捂着手縮成一團疼的直哼哼。
本來重心就不穩的松田陣平被他倒地的力道帶的搖晃了一下也沒有站穩,靠在了護欄上。
“嘶!你别說,這東西真疼啊!”自然卷的警官先生龇牙咧嘴的甩了甩手,他看向金發搭檔的手臂,有些奇怪,“你都不覺得疼嗎?”
降谷零正背對着他蹲在地上給失去了反抗能力的男人逮手铐,聞言表情變得有點僵,聲音卻聽不出來有什麼不對,開玩笑道:“可能因為我手上有疤,皮比你厚?”
“……”松田被他無語到,露出了半月眼。
說了幾句話他也從那陣疼裡緩過來了,正要直起身,就聽後腰的位置,從欄杆裡發出幾聲金屬碰撞聲。緊接着身後就是一空。
“松田!”
察覺到不對勁的降谷猛地轉過頭,就見松田靠着的那個欄杆與支撐點斷開了。
失去了支撐的青年身體被慣性和重力在邊緣處拉的搖搖欲墜,做雙手揮舞狀。
降谷零想也不想伸出手将他的手一把抓住。
劇烈的酸痛從順着骨頭蔓延至整個左臂,電.擊.槍下面不改色的金發青年頃刻間變得臉色煞白,降谷這才意識到他情急之下用來拉人的是左手。
疼痛過後是短暫的脫力。雖然他立刻補上了右手,但在重力面前還是輸了一局。
松田的腳徹底脫離了二層的地面,向下方墜在,連帶着抓着他的手的降谷也被拖了下來。
二層下面是用來清理廢品的水池,混濁的污水在水泥搭的池子裡平靜蕩動。
黑卷發青年和金發青年從上面掉下來,直直砸進了水池裡,水花四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