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漫無目的地走了很久、很久。

他們來到一處土地廟前時，少年失了魂似的突然跪下。

他背靠着廟門坐在小小的土地廟前，左腿曲起讓女孩能夠依靠在他腿上。

不知過了多久，混沌之中，少年好像聽到有人在呼喚他，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睜眼了，卻隐約感覺到眼前亮着紅光。

“你屠我全城，殺我百姓，罪不可恕。”一道鄭重嚴肅的聲音響起。

少年忽地輕笑出聲，眼皮子都沒擡一下，不屑地道：“你又算什麼東西？漏網之魚麼？”

“放肆，我乃陽城土地神是也！”神靈呵斥道。

“那又如何？以為我殺不了嗎？”

“不知悔改！你無情屠戮我全城百姓，是要下地獄的！”

少年覺得好笑，哼笑一聲：“全城百姓？也包括她嗎？我無情？那你的那群冷血的百姓呢？他們殺了她，是不是也要下地獄呢？”

神靈不再反駁，也不再訓斥。

良久，少年又開口道：“狗屁的土地神，連一個無辜女子都護不住。”

“可你殺的百姓哪個又不無辜？”

少年撫摸着女孩的臉龐，仰頭靠在廟門上，已經懶得再與它多說一個字。

“冥頑不靈，你罪孽深重，死後就做我的神使，與我一同護佑這片土地安甯。”

言畢，少年還是沒有回答，下一秒，他的頭重重地滑落，偏向一旁。

他死了。

成為了一個狠毒将軍，永遠被釘在了曆史的恥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