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悠抿唇,眉頭微蹙,她搖搖頭,說:“我現在在一個土地廟,看着看着就跑神了。”
那邊似乎很驚訝,“土地廟?”
“嗯。”
“你去土地廟幹嘛?求子?”
“...”
“求子是拜送子觀音...”
“哦...那你去那兒幹嘛?”
林淺悠把散下來的頭發重新别回耳後,發現門沒鎖便上手緩緩推開門,破舊的門“吱呀呀”響起來。
“我先挂了啊思雨,我拜拜土地神,明天争取通過。”
“好,拜拜,你态度虔誠點兒哈。”
“…”
土地廟似乎很久沒有人打掃,院内破敗不堪,牆上甚至還掉土塊。
林淺悠被腳下的枯枝絆了一跤,差點摔倒,身側忽然又晃過一道黑影,她吓得尖叫出聲。
“誰?!”
無人應答。
“誰在那兒?”
依舊無人應答,隻傳來一聲凄厲的貓叫聲。
這土地廟太邪乎了,林淺悠忽然害怕起來,打算明天白天再來參拜。
可是才剛邁出一步,廟門卻突然自己關上了。
這可把林淺悠吓壞了,她連忙扔下斜挎包跑去開門。
可是廟門緊緊關閉,任她怎麼用力都打不開。
“有人嗎?!開門啊!救命啊!”林淺悠用力拍打廟門,但是這條街十分偏僻,根本不可能會有人注意到她。
與此同時,北側矮小的殿内傳來聲響,林淺悠回頭,卻看到了更詭異的一幕。
殿内的蠟燭竟然自己亮了起來!
林淺悠倒抽一口氣,她難以置信地看着殿内的神像。
土地神笑容可掬,四周的燭焰将它通身照的紅暈。
神像栩栩如生,林淺悠甚至還能看到神像的眼珠在轉動,并且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震驚之餘,院子裡突然刮來一陣邪風,殿内燭光閃動,詭異非常。
緊接着神像前驟閃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如同鮮血一樣迸濺到牆壁上。
林淺悠整個人完完全全怔住,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道紅光突然朝她刺來,像一把利劍徑直刺穿她的喉嚨。
下一秒,她失去意識朝一側倒去。
夜靜谧的過分,雜草将林淺悠的半截身體掩蓋住,這裡的一切都顯得古怪又詭秘。
...
沒過多久,廟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廟門随即被人用腳猛地踹開。
緊接着從門外沖進來一個身穿黑色運動休閑裝的男人。
月光如洗,銀輝灑落,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
“别躲了,滾出來!”祁上瀾冷冽吐.出這句話,眼底是滿滿的不屑。
出于警察的敏.感,他警惕掃視一圈,一眼看到了草叢深處的白色女式斜挎包。
祁上瀾懶懶搡了把頭發,高挺的鼻和如羽的睫毛在月光的映照下投射出一道深邃的陰影。
他彎腰把包撿起來,精緻的女士包在他寬大的手掌裡顯得十分小巧。
祁上瀾擡眼間無意瞥見前頭牆邊有個異常突兀的小土堆。
奇怪,這個破土地廟平常應該沒什麼人來參拜,怎麼會無故多出來個土堆,而且這土看起來還是新土,像是剛挖不久。
祁上瀾擰了擰眉,扯了下.唇角輕笑,“挖個洞躲起來?慣犯啊。”
“蠢。”他語調淡淡,慵懶又輕慢。
祁上瀾走近那個土堆,湊近洞口蹲下來,一條腿半跪在地上,另一條腿曲起,泛着青筋的胳膊随意地搭在膝蓋上。
他湊近洞口朝裡扔了顆石子,悠哉說了句:“出來吧,别躲了,老巢都讓我給找到了。”
“大叔你也真是的,什麼年頭了還搞小偷小摸。”他聲音清冷,薄唇勾着,吊兒郎當地又朝洞裡扔了顆石子。
然而石子落地後隻傳來一聲微弱的悶響,沒有再傳來其他的聲響,也沒有人回應他。
祁上瀾聽這聲音覺得不對勁,音調沉悶,明顯洞挖的很深。
猶豫了幾秒,祁上瀾選擇跳下去一探究竟。
…
半小時前,祁上瀾在便利店裡買了一份關東煮,剛從店裡出來就看到有個男的鬼鬼祟祟地跟在一個大娘身後,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搶了大娘手裡的包飛快地朝黑暗的巷子裡跑了。
大娘尖叫一聲,邊追邊喊“抓小偷”。
祁上瀾盯着那個男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先是淡定地喝了口還熱乎着的湯,随即不耐煩地朝垃圾桶扔了這份才吃了兩口的關東煮,轉頭就猛追了過去。
他人高腿長,沒幾步就跑在了大娘前面,邊追着還不忘安撫大娘的情緒,“阿姨,您在這兒等我,我幫你把包追回來。”
大娘累的氣喘籲籲,扶着膝蓋邊喘邊說:“謝謝你啊小夥子。”
...
十幾分鐘後祁上瀾兩掌撐地動作利索地從洞口爬出來,他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後表情嚴肅地打了個電話。
對方很快接聽,祁上瀾随即說:“張隊,城東土地廟這兒有個盜洞,應該是新挖的,東西可能已經被盜了,你聯系下文物緝查大隊的人,讓他們過來看看。”
“土地廟?盜洞?”電話那頭聽的稀裡糊塗,“你沒事兒去土地廟幹什麼?還找着個盜洞?”
祁上瀾瞅了一眼挂在臂彎的斜挎包,輕描淡寫地說:“見義勇為抓小偷追到這兒了。”
“哦,對了,”他又說,“損失一份熱乎的關東煮,記得給我報銷。”
“...”
可等祁上瀾回到原地把包還給大娘時,大娘卻說:“小夥子,這包不是我的呀。”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