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上瀾驟然出現在派出.所大廳,把前台打瞌睡的賀初安吓了一跳。
兩人四目相對,各有各的驚訝,即便已經瞬移過兩次,但祁上瀾依舊感到震驚,他側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一時說不出話來。
“哥你回來了?”賀初安沒想那麼多,他剛才在打瞌睡,以為祁上瀾是打車回來的。
祁上瀾理都沒理賀初安,他匆匆走到辦公室脫下一身警裝換上了自己的便服,然後又匆匆離開,一秒都沒停留。
賀初安看他着急要走,随口問了句:“上瀾哥,你要去哪兒?不是才剛回來嗎?”
祁上瀾一隻手推開玻璃門,一隻手滑.動手機屏幕,沒功夫回賀初安。
好在林淺悠剛才同意了他的好友添加,他急忙給她撥通語音通話,然而,電話打出去十幾秒對方都沒接聽。
祁上瀾不由得心慌起來,他上次在酒店查過林淺悠身份證,她不是本地人,而她父母又去世了,她說她還有一個哥哥,可她家裡明顯沒有男的,她口中的哥哥大概也不在陽城。
祁上瀾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連“自殺”這種話都能講出來。
身為一個警察,他不能不管她,更不能任由她做傻事。
幸運的是,林淺悠終于在第二十三秒接聽了他的電話。
“喂?”那邊輕柔的聲音仍帶着醉意。
“怎麼才接電話?”祁上瀾語氣着急,竟然還含.着幾分莫名的怒氣。
“我剛才刷牙了啊,你有事嗎?”她無辜問。
祁上瀾聽到這話才松了口氣,他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這麼急躁,隻好盡力克制自己的情緒,耐心問她:“你…沒做什麼傻事吧?”
“傻事?你是說自殺嗎?”她問,突然輕聲笑起來,“我想開了,我才不會幹自殺的蠢事,做錯的又不是我,随他的便。謝謝你,竟然還記挂着我。”
祁上瀾快步走在人行道上,一隻手插着兜,一隻手拿着手機聽她說話,耳邊風聲不斷,卻都不如聽筒裡她的聲音清晰。
他的心因林淺悠的話漸漸平穩下來,步伐也随之減緩,他視線一轉落在街邊一家便利店的玻璃窗上,接着開口問電話裡的她:“家裡有蜂蜜嗎?我一會兒去你家,記得給我開門。”
“啊?沒、沒有。”林淺悠沒反應過來,“你要來我家?我真的沒事了,不會想不開的,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我不忙,一會兒陪你聊會兒天。”他淡淡說,聲音透過手機傳到林淺悠耳朵裡時還帶了幾分磁性,但更多的是性感溫柔。
林淺悠莫名喜歡聽他說話,喜歡他的聲音,她鬼使神差回了個“好”字,又說:“那我叫你名字你瞬移過來?省的你打車了。”
“先别,我買點東西,稍等。”祁上瀾擡腳進了便利店。
電話那邊長長回了一個“哦”字,然後就沒有再說話了。
祁上瀾仍把手機放在耳邊,沒聽到動靜還以為她挂了,可他看了看手機,仍在通話中。
他有些奇怪,問她:“怎麼不說話了?”
“啊?我、我想聽你說。”那邊這麼回。
“嗯?”祁上瀾一愣,“聽我說?”
“嗯,我喜歡你的聲音。”林淺悠聲音帶着笑意。
祁上瀾挑蜂蜜罐的手一頓,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搞的有些懵,一時半會兒竟然不知道怎麼回她。
都說酒後吐真言,祁上瀾竟然第一次覺得被一個女生撩撥的找不到北。
他頂了頂腮,不太爽,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商品架上胡亂拿了一罐蜂蜜。
貨架上的白色燈光打在他身上,他凹凸有緻的臉龐也因此投射出幾片陰影,幾秒後,他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聲音很輕:“林淺悠,你是真醉還是裝醉?”
“我沒醉啊。”那邊回答的倒是果斷。
祁上瀾哼笑了下,唇角還勾着笑意,“先挂了,我去結賬,五分鐘後叫我名字。”
“哦,好。”她乖乖挂了電話。
祁上瀾結完賬出來找了個監控拍不到的角落,五分鐘後,林淺悠念出他的名字,他便再次出現在她家客廳。
他一出現,林淺悠便長長“哇”了一聲,“這麼神奇,随叫随到啊祁上瀾。”她笑嘻嘻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
她換了一身白色睡衣,短袖短褲很修飾她身形,原本散開的長發被她随意綁了個丸子頭紮在後腦勺,雖然淩亂但依舊襯得她那張鵝蛋似的臉精緻好看。
祁上瀾看她幾秒,見她這身打扮才想起來要問:“真準備睡了?”
“昂,都說了我不會自殺的,傻子才自殺。”她無所謂地說。
看她這無關緊要的反應,祁上瀾突然覺得自己在多管閑事,不過她的态度轉變的也太快了些,剛才還哭的死去活來的,才幾分鐘就恢複如常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熱水壺在哪兒?”祁上瀾問。
“熱水壺?在、在那兒。”林淺悠給他指了指,問他:“你要喝熱水?我去給你拿個水杯。”她先他一步走到廚房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玻璃杯。
祁上瀾接過水杯,又說:“能再拿個勺子嗎?”
“勺子?”林淺悠皺眉,“用勺子喝水?這麼講究?”
“…”
“是給你泡蜂蜜水。”他無奈解釋說。
“給我?”林淺悠指着自己,“為什麼給我泡?獻殷勤?你要追我啊?”
她話說的直白,祁上瀾懶得跟一個醉鬼解釋,越過她走進廚房從餐具盤裡找了個勺子洗洗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