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悠茫茫然擡頭看他,“我昨晚不是抓傷它了嗎?你們男生不就是靠這個嗎?沒什麼可害羞的,人生大事重要,你要有問題就直說,我會負責的,醫院看病的錢我也會出。”
她考慮的還真是詳盡。
“它沒事,我也沒事,傷口很小,而且沒傷到它,聽懂了嗎?”他壓着聲音盡量向她解釋清楚。
他說完,林淺悠慢半拍點點頭,“聽,聽懂了。”
真是的,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生物課上沒學過。
祁上瀾松開林淺悠,但總覺得她在想什麼不可言說的東西,于是又嚴肅對她說:“你别想些亂七八糟的,聽懂沒?”
她點頭,依舊說聽懂了。
祁上瀾:“…”
“還有别的事嗎?”祁上瀾問她,“沒什麼事就回家吧,我送你?”
“你還沒收下我的賠罪禮呢。”林淺悠又向他遞出自己的賠罪禮。
祁上瀾依舊沒接,真是拿她沒辦法。
“林淺悠。”他突然沉聲叫她名字,林淺悠“嗯”了聲,于是他繼續說:
“你有沒有想過,該道歉的人是我?”
“嗯?”林淺悠疑惑望着他,看到他凸.起的喉結輕輕一滑。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什麼?”她更加疑惑不解。
“就像這樣。”祁上瀾湊近她,左手忽然擡起落在她腦後,接着勾着她的後腦勺将她猛然送進自己懷裡。
林淺悠撞入他懷中,茫然無措地擡頭看着他,和下午在步梯裡的角度一樣,他緊緻的下颌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的氣息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醉人。
也不知是出于愧疚,還是出于緊張,林淺悠這次沒有躲開,她就這樣靜靜等待他的靠近。
祁上瀾緩緩閉上了眼睛,在她唇上落下了自己的一個吻。
沖動就沖動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對她沖動,這次又算什麼,事後要殺要剮,都随她。
夏夜,微風吹拂,帶着一絲絲溫暖與草木的清新。
月光如洗,銀輝灑落,他們的唇,在月光的見證下輕輕觸碰。
這個吻,如同夏夜的風,帶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卻又讓人沉醉其中。
她的長發随風輕舞,拂過他的臉頰,帶着一絲絲涼意和無盡的柔情。
他們離得這樣近,林淺悠再次感歎他果真是生了一副好模樣,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深邃的眼,高挺的鼻,還有——柔軟的唇。
不知過了多久,祁上瀾從她唇上離開,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她那張懵然無知呆若木雞的臉。
“現在還覺得是你占了我便宜嗎?該道歉的人是誰搞清楚了嗎?”他開口,熟悉的氣息湧入林淺悠鼻尖。
她怔愣片刻,恍然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他,她視線不自覺地開始移動,每一次目光的轉移都透露着内心的慌亂無措,可她居然還能笑出來。
“沒有誰該道歉,我們,我們兩清了,我強吻你一次,你強吻我一次。”她笑着,擠出一個尴尬的梨渦。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林淺悠把禮物塞給祁上瀾後轉身快步離開了。
夜色下,祁上瀾看着她的慌亂逃竄的背影,嘴角上揚起一抹笑意。
林淺悠,你說錯了,這是第二次強吻你。
…
回到家後,林淺悠臉燒的厲害,一到家就直奔衛生間洗了把臉。
冷水沖在臉上帶來絲絲清涼感,卻仍不能将她紅透了的臉掩蓋半分。
心髒的劇烈跳動聲直沖大腦,震的她幾乎喘不過氣。
剛才,祁上瀾一定是在報複她,對,一定是這樣,他一定是覺得自己吃了虧所以才要強吻她的。
沒錯,就是這樣。
林淺悠長長呼出一口氣,自欺欺人這麼想。
可即便這樣想,林淺悠依舊欺騙不了自己的心。
因為,都已經淩晨三點了,她還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震的她根本睡不着。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隔着幾條馬路的另一頭,也有一個人睡不着。
浴室裡,冷水狠狠砸在祁上瀾身上,他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粗重,身下那處在他不斷的撸動下也越來越漲大,越來越駭人。
寂靜的夜,兩顆躁動不安的心瘋狂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