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悠覺得他這樣太浪費了,她不過就是在這裡多待幾天,買這麼多又沒什麼用。
可後來祁上瀾對她說,等她離開後這些便是他對她唯一的念想。
他說這話時可憐兮兮的,像一隻即将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聽到這樣的話,林淺悠即便再硬的心腸也無法狠下心來拒絕他了。
兩人又在集市上逛了很久,林淺悠走的腳都疼了,可是祁上瀾似乎一點都不累,他每到一個店鋪都會問她喜不喜歡,想不想要,如果她說喜歡的話,他就會毫不猶豫買下來,後來林淺悠即使喜歡也會對他說不喜歡,可他依舊執着要買給她。
唉,算了,買就買吧,他高興就好。
兩人一直逛到晌午,手裡的盒子越買越多,吃喝穿戴,應有盡有。
直到路過一家酒肆時,林淺悠借口說她餓了,想吃飯,祁上瀾這才帶她來酒肆歇一歇。
酒肆不喝酒怎麼行,再說,她林淺悠還沒喝過古代的酒呢。
“喝酒嗎?”林淺悠問他。
祁上瀾一聽這話就擰起眉來,“你還會喝酒?”
“昂,是啊,我們那兒的人普遍會喝酒的,女生也不例外。”
祁上瀾猶豫糾結了會兒,才準允她喝酒,不過隻能喝一點點。
于是林淺悠迫不及待讓小二給她上最好的酒,祁上瀾則又給她點了幾道家常菜。
林淺悠輕輕抿了口碗裡的酒,微甜偏酸,帶有糧食和果實的天然風味,喝起來口感還不錯,就是比較渾濁,還有一絲絲的苦味。
她似乎不太習慣這個味道,喝下一碗酒後小腹有點不舒服,她放下碗揉了揉小腹,有一點疼,也是這時她才反應過來這幾天快到她的生理期了,難道是今天?!
這可怎麼辦?!她這是在古代啊!沒有衛生巾的!
林淺悠面露窘色,壓低聲音對祁上瀾說:“祁上瀾,你知道哪裡有廁所嗎?就是茅房,我肚子不舒服,想去一趟。”
“酒肆後邊就有,我帶你去。”說罷,他牽着她的手去了酒肆後的茅房。
林淺悠一進茅房就着急掀開裙子看了眼下邊,還好,很幹淨,沒來月經。
她松了口氣,但也正因為這事,她決定等哪天她月經來了就回現代去。
回到酒肆後,小二已經把菜上齊,紅燒肉,糖醋魚,蒸茄子,蓮子羹,還有一些精緻點心。
林淺悠聞着這些香氣四溢的飯菜,可總覺得沒什麼胃口,甚至有點想吐。
祁上瀾看她狀态不對便問她:“是不合你胃口嗎?那再換一桌?”
“哦不是不是,可能是你們這兒的酒不太合我口味,這些菜我很喜歡,不用換的。”林淺悠連連擺手。
“那就别喝酒。”他恰好不喜歡她飲酒。
“嗯,我不喝了。”她把酒推到一邊,夾了塊紅燒肉吃起來。
等兩人吃過午飯後,林淺悠依舊提不起精神,總覺得哪裡不舒服,可她具體說不出來是哪裡,便對祁上瀾說她累了,想回軍營休息。
祁上瀾便再次騎馬帶她離開,可在過城門時林淺悠不經意間掃到城牆上貼着的一張畫像,畫像上的人看着和她好像。
她沒多想,靠在祁上瀾懷裡睡了過去。
兩人都沒注意到,身後不遠處有一人緊皺着眉久久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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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睡便睡到了翌日下午,睡過這麼長的一覺後,林淺悠覺得渾身輕松,甚至還想回酒肆把昨天沒吃完的點心吃完。
祁上瀾早看出來她的想法,便主動問:“想不想去陽城再吃點東西?昨天中午看你都沒怎麼吃。”
“好啊好啊。”她立刻答應。
于是兩人再次來到陽城,進城之後林淺悠給他指了指一旁城牆上貼着的畫像,“你看那張畫是不是很像我?”
祁上瀾順着她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尋人告示上的人果然和她很像。
“要過去看看嗎?”祁上瀾問。
“不看了,畫的總不可能是我,我餓了,想吃飯,昨天的蓮子羹好好喝,我還要喝。”
“好。”他無奈笑。
到酒肆後,祁上瀾點了幾道和昨天不同的菜肴,她等不及菜上齊就開始吃,祁上瀾就坐在對面勾着笑靜靜看她吃。
酒足飯飽後,兩人照常在集市上逛了會兒才準備回軍營。
夕陽緩緩西沉,金色的餘晖灑在古老的城樓上,林淺悠望着眼前的美景,竟然生出一絲留戀,也許是一種沖動,她有點想留在這裡了。
“明天還來嗎?”祁上瀾問懷裡的她。
“來,還有好多美食我沒吃呢,好不容易來一次古代,我可得珍惜這次機會。”
兩人剛出城門,街那頭便看到一對夫妻手持一幅畫像焦急地向過往行人打聽,他們從街頭問到街尾,聲音中透着疲憊。
“你有沒有見過我家小妹?叫林千千,這是她的畫像,啊?你見過嗎?”林柏緻神色焦灼,一遍又一遍地詢問,可路人隻是搖頭,留下一片沉默。
他失落地垂下頭,滿眼無力,他家小妹已經失蹤三天了,至今杳無音訊,生死未蔔。
身旁妻子秦舒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柔聲安慰道:“柏緻,别太擔心,咱們已經在官府報了案,一定能找到千千的。”
林柏緻眉頭緊鎖,目光茫然地點了點頭,“你懷着身孕,身子不便,先回家休息吧,我一個人找千千就好。”
秦舒搖搖頭,“無礙的,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