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三兄弟自然也成了媒人們說親的香饽饽,不過長幼有序,總得從許大開始說起。許大本是娶媳婦兒困難戶,如今上門替他說親的媒人隻差踏壞了門檻。
這不,連縣老爺都摻和了一腳,請了城裡的金牌媒人上門,替自己尚未成親的獨女說親。
那媒人拉着許大,将縣令千金,誇得天花爛墜,說什麼貌若天仙,溫柔賢惠,知書達理。
許大二十有四,如今許氏兵器人手充足,他基本上隻需要做做技術指導,不像之前那樣親力親為地忙碌。俗話說飽暖思□□,人一旦有了點閑暇的心思,自然也就時不時想着點旖旎的事兒,許大早上起床褲子濕濕哒的頻率又增加了不少。
媒人口若懸河,說得許家一家五口都有些動心,許大聽着這親事也算靠譜,便讓媒人回去問縣令,需要多少聘禮。
媒人一聽八字有了一撇,立刻喜笑顔回去給縣令大人回話。
隔日許三正好帶着香香和涅生進城買東西,想起大哥的婚事,靈機一動,拉着兩個小的道:“我們偷偷去看看未來大嫂,如何?”
香香和涅生也好奇,笑眯眯答應了三哥的提議。
雖然沒見過那位縣令千金,但許家三兄弟此前被縣令大人邀請過到其宅邸做客,許三帶着兩個小的,輕車熟路就找到了縣老爺家的後院,悄無聲息翻了進去。
此時的小花園裡的石桌前,坐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身穿鵝黃绫羅裙,頭绾蓮花髻,髻上插着碧玉金钗,手上正繡着一個香囊,這穿着打扮,姿态儀容,顯然就是縣令千金。
雖然不如媒婆說的貌如天仙,那也是如花似玉。
躲在草叢裡的三兄妹,竊喜地相互看了一眼。正要悄悄離開時,這小院裡忽然來了個書生模樣的男子,三人怕叫人發現,隻好繼續藏着不動。
那男子走到石凳旁,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小姐,您讓小生注釋的幾首詩,小生已經注釋完畢,您看看滿意與否?”
他将手上的一本小冊子遞給坐在石凳上溫婉嬌羞的美人,美人接過冊子,揮揮手示意旁邊的丫鬟退下。
待到這小院裡隻剩書生和小姐,本來規規矩矩的兩人,忽然抱在一起,呈交頸狀。
三個躲在草叢裡的人,頓時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你侬我侬的兩人才氣喘籲籲分開。
“小姐,我聽聞老爺要将你嫁給許氏兵器的許大,可有此事?”
美人靠在書生懷裡:“宋郎莫要擔心,就算不嫁給許大,爹爹也是斷然不會讓我嫁給你的。我想了想,那許大長居烏龍村,待成親之後,我就借口說在村子裡住不慣,讓他在這城裡給我買棟大宅子住着,你到時以下人的身份跟我一同住在大宅子裡,我們日日都在一起。”
書生道:“若是能如此,小生當然願意這般與小姐長相厮守。怕隻怕許大并不會答應小姐的要求。”
美人輕笑一聲道:“我打聽過了,那許大貌醜人憨,若不是有錢,誰願意嫁給他。說起來也不知是走了什麼運,許家那幾兄弟發現了一座鐵礦山,又搭上了藥王谷和安南都護府,才有如今的許氏兵器。宋郎放心,我定然能說服那鄉野粗人,讓他答應我的要求。”
書生笑開,低頭親了懷中美人一口:“小姐聰慧過人,小生當然相信你能搞掂那鄉野莽漢。到時我們就住在大宅子裡日日歡好,生幾個兒子,讓許大幫咱錦衣玉食養着。”
躲在草叢裡的許三氣得臉色發白,準備去摸腰間的劍,好在被香香和涅生按住,待兩人進了屋子,那翻雲覆雨的聲音響起,三人才翻出牆頭離去。
見許三氣得厲害,還是想回去殺人的樣子,香香拉着他的手道:“三哥,您别生氣,咱得高興一早發現了那縣令千金的真面目,免得大哥花了冤枉錢将她娶回來,卻供她養個小白臉。”
許三一聽也有道理,也就釋懷了。
許三是個直腸子,回去直接将縣令小姐與人私通的事兒告訴了許大,還把縣令千金所說的許大“貌醜人憨”也原話轉述。
許大聽完這話,倒是也沒說什麼,隻沉默了片刻後,淡淡道:“趕明兒我讓人給媒人退信就是。”
晚上,許香睡了一覺起來,發覺屋外頭有響動,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一看,院子裡的許大正低頭蹲着身子,低頭磨斧子。
許香吓了一跳,還以為自家大哥因為縣令小姐一事想不開,趕緊跑過去,道:“大哥,你不會要殺了那對奸夫□□吧?”
許大昂頭看向跑出來的小妹,一頭霧水:“什麼奸夫□□?”
許香道:“就是縣令閨女和她那個私通的書生啊!”
許大将香香抱起來,為她擋去夏末初秋山間夜晚的涼意,失笑道:“你哪裡學的這些話?那縣令家閨女跟人私通是她的事兒,跟我有什麼關系。”
許香靠在他寬敞的肩膀,悶聲悶氣道:“我以為你想娶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