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邊那個小姑娘！對，就說你呢，瞅什麼瞅啊，這都幾點了，再晚點就直接回家吧！”梳着齊耳短發的大姐喊住向秋，“快過來，一會兒報名都結束了！”

這是……工廠。

向秋笑呵呵走到短頭發大姐面前：“不好意思啊大姐，我家裡有點事所以出來晚了。”

“行，來了就行，這個表你填一下，一會兒去那邊跟王姐說一聲，她那邊缺人，你去了肯定就直接要你了。”接着短頭發大姐壓低了聲音，“你可千萬别說是我告訴你的啊，你就說你最喜歡她那麼能幹的婦女，想像她學習，跟她一樣獨立自強。明白了嗎？”

說實話，她不明白，但是不耽誤她照做：“好的，謝謝大姐，我這就過去。”

向秋謝過短頭發大姐，轉頭向她說的方向走去，沒看到短頭發大姐瞬間落下的、難看的表情。

向秋一路邊走邊觀察，工廠裡很熱鬧，紅磚青灰，完全不見來時的破敗。院子裡人聲鼎沸，卻見不到一個熟面孔，不知道陸時和伍懷等人現在在哪。

很快，向秋就找到了門庭冷落的王姐處。

這位王姐燙着時髦的卷發，可謂是烈焰紅唇，一身碎花長裙，看起來跟這個工廠格格不入。

“您好。”向秋沒有貿然開口，隻試探着遞過手裡填好的表格。

“呦，王小花，跟我還是本家。”王芳笑着打量向秋，目光經過她身上的防護服時露出一絲嫌棄。

向秋假裝沒看見，笑着應是：“是，王姐。能遇見您真是緣分。您看我這表格填的還行嗎？能在這工作嗎？”

王芳接過表格掃了一眼，随即放在一邊：“行，怎麼不行。不過呢，今天招了二十六個人呢，你是第二十六個，現在我們就缺一個做飯的了。如果你覺得行，等會兒去我那領一套工作服。怎麼樣？”

向秋默然，做飯這個事要做得好那她确實是不太行，不過糊弄一堆伴生物應該是沒問題的。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向秋忙不疊地點頭，臉上堆着假笑。

王芳滿意地點點頭：“行，那你先去換衣服吧，等會兒來廚房找我。”

向秋換好衣服，按照王芳的指示來到了廚房。這廚房看着不小，環境也還算幹淨，鍋碗瓢盆應有盡有，但是不見任何食材。

“王姐，我現在應該做什麼？”向秋看着坐在竈台邊，無聊打着響指的王芳問道。

“呦呵，還挺勤快啊。”王芳雙眼微眯，鼻翼微微翕動，“不用着急，這食材呢，總不是一下就能成的，得慢慢養熟才行。不然不夠Q彈可口，領導可不滿意啊。”

向秋：“……”

這污染區挺重口啊，還對口感有要求。

以她的能力，自己是肯定打不過眼前這個伴生物的，這伴生物的黑氣幾乎凝結成了實質，實力不俗。她現在相當于被困在廚房，沒辦法出門找線索，隻能另找機會了。

“王姐，”向秋小心翼翼開口，“我這剛來，現在手裡又沒什麼活幹。不知道能不能出去轉轉，熟悉一下工廠？”

王芳笑了笑，猩紅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有時候這個人呢，太過聰明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很有可能聰明反被聰明誤。不過呢，我最喜歡聰明人了。想出去就出去吧，這種事我可不會攔你。”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王姐。”

向秋裝作聽不出王芳話裡的意思，轉身慢悠悠出了廚房。

剛走出廚房沒多遠，向秋就碰到了一群穿着工作服，正急匆匆往某個方向趕的人。她心中一動，悄悄跟了上去。

這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論着什麼，向秋豎起耳朵，努力捕捉着關鍵信息，誰知竟聽到了陸時的名字。

“聽說了嗎，有個叫陸時的人不滿意分給他的工作，鬧着要換崗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