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漸扭曲的臉上,同樣開始扭曲變形的嘴巴還在說話:“不是工人、是工人,入侵者,車間自檢視所有無身份者為入侵者……消滅……入……侵……zh……e……”
剛才還是個人樣的班組長此時完全就是一團融化了的橡膠,橡膠分化出無數膠條沖向了衆人。陸時反應極快,第一時間豎起木牆。但木牆面積有限,膠條撞上木牆後沿着木牆繼續極速遊走,很快便繞過了木牆,再次來到了衆人面前。
有了陸時創造的幾秒緩沖時間,衆人已經準備好了武器,槍響不絕于耳。可惜子彈隊污染伴生物的傷害有限,不然也不需要異能者來清理污染區了。
“侯甯,降溫。”
“是,伍隊。”
水幕分化成水蛇追趕膠條,一番你追我趕之下,并未對膠條造成任何影響。膠條發現這一點後,便不在管傷不了它分毫的水蛇,繼續攻擊衆人。
光、水、金、木系異能對膠條沒有任何傷害和限制作用,相反,膠條很快逼近近身,纏繞在衆人身上。
向秋看着被綁了一地的人,其中她和陸時身上的膠條最少,或許跟他們兩個都穿着工作服有關。
前方剩下的一點餘膠慢慢凝固,成了一個嘴巴的形狀:“你們兩個,為什麼跟入侵者在一起,還攻擊班組長。”
與此同時,旁邊被綁得最緊的侯甯臉色已經開始發青。顯然這坨橡膠還在記恨侯甯當時的“戲耍”。
“不是,他們也是預備工人啊,班組長您不能就這麼殺了啊。”向秋試圖拖延一二,“我們不是故意在這個時候來車間的,是有人指使我們過來的!您千萬冷靜,别錯殺好人啊!”
正在侯甯身上收緊的膠條動作一停,膠嘴輕“哼”一聲,寒聲道:“告訴我是誰,不然不止他們這些入侵者,你們兩個也得給我以背叛者的身份死在這裡。”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啊。她是個梳着短頭發的女人,我剛來的時候她還挑撥我和王姐的關系來着。”
“王姐?”
“對,王姐。就是食堂的王芳。”
侯甯身上的膠條微松,他泛青的臉色緩和了一點。
“跟王姐不合、短頭發,你說的是劉媛?”
向秋哪知道她叫什麼,這個時候卻不得不附和:“對,就是她。都是她指使我這麼幹的,她說王姐今天捅了簍子,讓我把這些預備工人帶進車間,這樣就能幫王姐早點回食堂了。”
“不對!你剛才還說劉媛挑撥你和王姐的關系,你既然知道她們不合,還能相信她的話?”
侯甯身上的膠條再次收緊,甚至比剛才還要緊上幾分。
向秋臉色一變,連忙解釋:“不是的,是她跟我又哭着解釋又指天發誓我才信的。她跟我說她一直關注着王姐的人生大事,她隻是恨王姐不聽她勸,但是這麼大的事她還是不願意王姐出事、有危險的!”
“哦,這确實是。”
此時侯甯已經暈厥過去,但是身上的膠條再次松開。向秋松了口氣,還好,起碼人還活着。
“暫且相信你一次,我現在就去找劉媛确認你說的話。如果你在騙我,我會把你勒成碎片。”
伍懷和其他隊員的心情如同過山車一般,随着一人一膠的對話起起伏伏。見侯甯暫時脫離的危險,皆替他松了口氣。伍懷看向向秋的眼神多了幾分感激,其他隊員更是多了幾分敬佩和親近。
一旁的陸時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看着向秋的眼神多了幾分崇拜。
向秋隻覺手臂上一松,她身上綁着的唯二膠條又少了一條,隻剩下腿上的了。原來綁在她手臂上的膠條把自己團成了一團,一彈一彈的向門外滾去。
她知道這麼拖延時間根本不是辦法,等它找到了劉媛,直到的事情真相,他們的死期就真的到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衆人雖心急如焚,卻沒有任何對付這一堆膠條的辦法。
“哎、不是,我說你個老吳啊,好不容易休息休息,你非把我叫來車間幹嘛?”
居然這麼快!向秋臉色微變,先是頭腦一白,随後趕緊飛速回憶之前所有相處的細節。隻是拖延時間終是下策,在她和劉媛之間,她的勝算幾乎于零。她看着不遠處的伍懷,希望他還能想出其他對付這堆膠條的辦法。
另一邊的伍懷見向秋求助的目光,卻也隻能無奈搖頭。他們現在剩下這些人,确實沒有适合對付這堆膠條的異能。
被膠球引路帶來的劉媛一進車間,詫異地看着滿地的人和他們身上的膠條,疑惑道:“老吳你這是幹啥,咋突然綁這麼多預備工人……王小花?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