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熏的眼眶紅紅的,睫毛上還挂着淚珠。
眼睛裡的堅定讓安室透本能的相信她沒有說謊。
“裡面那兩個警察很厲害……”
理智告訴安室透繪梨熏渾身上下都透着可疑.
她明顯是不會拆彈的,而且裡面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都沒有發現炸彈有異樣,她一直和自己呆在一起,甚至沒有機會仔細去看炸彈到底是什麼樣子,是怎麼知道這些信息的呢?
已經沒有時間磨蹭了,見安室透并沒有協助的意思,繪梨熏推開他準備下車。
安室透自然不能放任繪梨熏進去添亂,抓住她的手腕試圖阻止她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騷亂起來,所有的警察同一時間接到了什麼命令,行動起來。
“所有車輛,立刻撤離現場!!!”
裡面出了問題,他們有危險!!!
難道真的如繪梨熏所言一樣,炸彈會爆炸嗎?容不得安室透猶豫,眼前的事實就是最有說服力的東西。
安室透強壓下心裡的不安,抓緊繪梨熏的手腕,認真的詢問:“你真的有辦法,對嗎?”
似在向繪梨熏要一個保證,又似乎在懇求,求她救救裡面那兩個人。
“如果你還這樣拖拖拉拉的話,神仙也阻止不了這一切。”
繪梨熏甩開安室透的手,不顧周圍警察的阻攔,筆直的沖咖啡館跑去。
安室透跟在她的後面。阻止想要接近繪梨熏的警察。
“你隻管往前跑,那兩個人就拜托你了!”
“不用你多說。”
此時的咖啡館内松田陣平挂掉電話,他現在渾身都是汗,但已經沒有功夫在意這些了,全神貫注的看着眼前數字一直在跳動的炸彈。
剛剛他建議萩原研二撤離,被萩原研二吼了回去,現在兩人氣氛有點沉默。
“接下來……我不确定要剪哪一條線了。”
這個炸彈連接的亂七八糟的,一點藝術美感都沒有,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這樣糟糕的炸彈松田陣平不知道它是怎麼運轉的,每一步都充滿了不确定性。
松田陣平是一個極其有天賦的拆彈選手,萩原研二很少從看到他對炸彈的束手無策,在剛剛通知撤離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小陣平,放心動手吧,剛剛接到通知已經撤離完畢了。”
萩原研二不知道的是為了讓他和陣平不被外界幹擾,他的同事并沒有看住那兩個他們托付的人。
“……OK,麻煩把工具鉗遞給我。”
松田陣平對這個炸彈有了一些想法,但是還不确定……
他對拆彈充滿了熱愛,真誠的對待自己的工作,并發自内心的以自己的職業為傲,這一次他也不會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炸彈在松田陣平的手裡一步步被瓦解。
他目前為止碰到的唯一令他棘手的炸彈就是兩年前萩原研二遇到的那顆,當時就差一點點,他就得去廢墟裡刨萩原研二的遺骸了。
所以自那以後,遙控類型的炸彈他鑽研的最為細緻,發現這顆炸彈的第一步他就先解決了裝置信号接收器和壓力傳感器。
現在隻剩最後一步,他需要在一堆五顔六色的線裡找到火線,并剪斷它。
隻是……誰家好人把炸彈線整的像小彩虹一樣啊!有的甚至隻是無用的裝飾……松田陣平有一瞬間心裡想罵娘,這就像學霸看到學渣做的題,不理解為什麼明明過程全錯但是答案是對的,這東西确實會炸,而且威力巨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最後的半分鐘裡,松田陣平排除了十幾種錯誤選項後,最終隻剩下兩條線——紅線和藍線。
所以到底該剪哪一條呢?
而且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不管剪哪一條,都會爆炸……
“小陣平,不要猶豫,相信你的判斷。”
萩原研二對自己的好友是百分百的信任,最終松田陣平選擇了紅線。
見到慢慢的接近那根線,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屏住呼吸,兩個人額頭上全是被防護服悶出來的汗水,但他們卻覺得身體發冷,拿剪刀的手也因為腎上腺激素的作用緊張到微微發抖。
10,9,8,……
這是最後決定命運的時刻,就在他們要剪下去的時候,一隻纖白的手搶先接觸了炸彈。
松田陣平&萩原研二:!!!!
"小阿熏,你為什麼沒有離開!!!"
繪梨熏跑的臉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沒功夫回答兩個人的疑問,确定沒問題後蹲在炸彈旁邊咳的驚天動地。
這個時候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才發現,炸彈的倒計時已經停止了,在炸彈上貼着一個黑色的小裝置。
炸彈是因為這個小裝置才停止運行的嗎?
“情況怎麼樣了!”
兩人轉頭,門口又跑來一個不聽安排自己亂跑的家夥,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真的是令人火大啊。
“金毛混蛋,你們兩個到底在幹什麼啊!”
松田陣平恨不得給他一拳讓他清醒清醒,要是擱在幾年前他早上手給安室透一記友情破顔拳以表對他的思念了。
“我說……咳咳……要不還是先把這個炸彈處理了吧……”
繪梨熏艱難的站起來,萩原研二貼心的扶着她的手臂,指導她調整呼吸。
“慢慢喘氣,阿熏,劇烈運動後不可以馬上蹲下哦。”
安室透看到已經停止跳動的炸彈也長長舒了一口氣,笑了笑,砰砰亂跳的心髒也慢慢恢複平靜。
“有什麼事情還是等事情處理好後再說吧?”
幾人都表示同意,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帶着工具和炸彈走出咖啡館,安室透攙扶着因為劇烈運動所以腿軟的繪梨熏在後面跟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