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除了實驗室,她最常來的地方就是這裡,每一次來這裡都沒有什麼好事情發生。
“我要離開這裡!”
她一把掀開被子,扯掉手上的點滴,準備翻身下床的時候這一幕正好被去取藥的安室透撞見了。
“你在幹嘛?”
他一隻手端着放藥的托盤,另一隻手直接攔腰抱起已經起身準備往外跑的繪梨熏。
雙腳騰空的繪梨熏緩緩打出一個問号,什麼情況?
安室透将繪梨熏放在床上,細心的将被子整理好,又檢查了一下繪梨熏的手有沒有因為被暴力拔除針頭帶來的血管破損。
這才直起身叉着腰不贊同的開口:“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有傷嗎?我記得麻藥勁已經過了。”
聽他這麼一說繪梨熏這才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瘙癢感,是因為傷口處的組織在瘋狂的生長,她用力的摁2向被繃帶覆蓋住的地方,已經有血痂産生了,硬硬的,不疼。
“你瘋了嗎!”
安室透就看着繪梨熏直愣愣的向給自己的創造二次受傷,忙抓住了她那隻不安分的手。
“我就是想确認一下……”
繪梨熏讪讪的掙脫安室透的手,老老實實的躺在了病床上。
“你醒了?”
正好,門口的醫生見門沒關就直接進入了病房。
“安室先生,我們要給病人做例行檢查,請你回避一下。”
這個醫生就像是個一個有條不紊的機器人,眼睛裡沒有一點屬于活人的神采,經曆一個晚上的忙碌也從他的身上看不出一點疲憊。
安室透遲疑的點點頭,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你的細胞生長速度越來越快了。”
醫生冷漠地翻看自己手裡的一沓數據,為繪梨熏的身體狀态定下結論。
“我知道。”
繪梨轉過頭不去看他,病房裡隻有醫生翻動紙張的沙沙聲。
“你清楚就好,那位需要你的血。”
醫生說完就熟練地開始抽繪梨熏的血,抽了足足八管之後才停止。
繪梨熏的也好似習慣了,任由他的動作。
“我要出院。”
在醫生整理手裡的試管時,繪梨熏聲音不大的說道。
“可以,我需要提醒你,那位的耐心最多隻有三個月。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和我說……”
醫生頓了頓,摘下自己的口罩,露出一張寡淡的臉,就和他如同死水的眼睛一樣。
“保重。”
他鄭重的對繪梨熏說道,醫生努力調動臉部的肌肉試圖讓自己的表情有點人樣,但是失敗了,面部肌肉不受控制讓他的臉變得更怪異起來。
“别擔心我了,有時間去治治你的面癱吧。你在堅持堅持,說不定再過那麼幾年你就可以實現去夏威夷買椰子的願望,永遠離開這裡。”
“哼,我連離開這裡都費勁……總之,我會堅持下去的,你也是。”
繪梨熏說完穿好鞋準備離開,并沒有和這個算得上她半個朋友的人再多說什麼。
“走了,有事會找你的。”
這一走或許就是這兩個人的最後一面,但對于他們來說黑暗和離别才是常态。
繪梨熏拉開門,招呼安室透一起離開,而安室透覺得裡面的家夥是庸醫嗎?
“她的傷現在可以出院嗎?”
安室透開門詢問裡面的醫生,醫生正在整理自己臉上的口罩。
“可以走了,注意傷口不要沾水。”
一個執意要走,一個同意離開,安室透也不好再多做挽留,隻是在路上一遍遍确認繪梨熏的傷勢 ,并測量她的體溫,防止傷口感染。
幸運的是繪梨熏在回去的路上都很正常,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很疲憊剛到家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安室透也識趣地關上房門給繪梨熏一個良好的休息環境。